蝉衣在阵法中心对着阵眼的桃树传输着灵力,可手却慢慢变的不稳,变的颤抖。
晨间偶有跑步的人,聂云杉怕有人打断这一切,于是抬手一挥,将结界又加固了一层。
“蝉衣,可以了,”聂云杉站在蝉衣的身后,对着还在向法阵释放灵力的蝉衣急切地说。
“真的可以了,你已经撑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他已入阵,此时已生效,你想让他看见的,他都看见了。”
“云杉哥哥,可否帮我看看他……”
听到蝉衣如此不自信地问,聂云杉苦笑。
这可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天界九幽唯此一处的虔清咒啊!没想到施法者却对自己的法术效力如此的不自信。
聂云杉叹了口气,从蝉衣起手捏诀的时候他便知道,他都不需要去看成毅的样子,他就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他见过太多次蝉衣的虔清咒了,几百年间从无失手,那是她的独有法术,入阵的人无论有怎样的心魔,都能被烬化。
虽然在人界,反噬会让灵力得不到完全的释放,虔清咒的念力也持续不了成毅的一生,但护他百天无忧还是问题不大的。
聂云杉虽知道结果,可为了让她安心,还是飞身在树梢望了望成毅,向蝉衣说道:“他忧已解,心境澄明,你可以解阵了。”
蝉衣的手有些颤抖,解阵间,一口腥甜顺着嘴角涌出,她右手捂着心口,等待着那强劲的反噬袭来,可等了一会,心口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在蝉衣以为松一口气之间,喉咙又涌出一股鲜红,顺着她的嘴边,染上了她的衣裙。
蝉衣认命般地叹气,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聂云杉飞身至蝉衣的身边,扶住正向后倒去的蝉衣,心揪在一起,埋怨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就不怕么?”
蝉衣睫毛微颤,松开聂云杉的手臂向后走去,看向那随着灵力消散,逐渐飘落的桃花瓣,勉强地笑:“上次反噬之后我便知道,反噬不伤仙灵,只是疼罢了……既然死不了,我还怕什么。”
“疼罢了?这反噬之痛不亚于剜心剔骨,你管这叫罢了!!”
聂云杉又转身指着成毅的方向吼道:“你知道他是谁么?他现在只是一介凡人,凡人你懂么,他的福,他的劫,都得他自己去承!就算在你眼中,他不是一介凡人,可他!也是被仞魂刺了一剑眼睛都没眨过的人!仞魂他都不怕,怎么一个网暴,你就先受不了了呢!”
聂云杉本不想跟蝉衣说这些,可他见不得她为一个凡人这般不顾自己,盛怒之下就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想不通,蝉衣既然没有记忆,那对她来说,成毅不过是千万个凡人中的一个,为何她待他如此特别。
司命老儿写凡人运簿,而蝉衣不是凡人,无论司命笔下的成毅此生如何,都不可能与她有半分羁绊才是。
可聂云杉没想到,蝉衣哪怕没有了记忆,却还是见不得他有半分伤心,到底是她百年习惯下,太过垂怜世人,还是她坠入凡界,产生了别的什么不该有的念想。
她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蝉衣在聂云杉身后,伸手想在树枝上捻一片花瓣,可手指还未触碰,身形便靠着树滑落下去。
聂云杉回头看到已然昏睡的蝉衣,松了口气,想来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应该是没听见的。
随着蝉衣解阵昏睡,成毅眼前方圆几里的桃花,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纷纷从树枝上跌落,风拂过,那一片片粉,犹如一场雨一般肆意洒落。
成毅伸出手,那花瓣犹如有灵性般飘落了几朵在手心,而落在地上的花瓣,则触地生烟,粉雾缭绕,裹着结界内如仙境一般。
粉雾尽散,仙境中心,成毅终于看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晚的身影。
“蝉衣……”
成毅向着那靠在树边的人儿跑去。
成毅蹲在她身前,伸手想要擦去蝉衣嘴边的血痕,可手到了那唇边,却心疼的僵住了。
成毅眼尾殷红,看向聂云杉:“这满园……”
“没错,你刚刚的所见,所闻,所触,所感,皆是她做的。”
聂云杉想也没想便说了实话,他亲眼看着蝉衣为了让他欢喜,抄写微博上他粉丝的言语,写了一晚上的纸笺。
而拿的,竟是她曾经在九幽抄了上万次《妙法莲华经》《大日如来经》的笔,也是她写了几百年碑文的笔。
这笔身所附的佛法灵力,一笔一划就足以解忧了。
可这个傻蝉衣她怕啊,怕在人界自己的法术效力不够,又填了虔清咒。
可能在她心里,比起自己被成毅嫌弃,她更怕成毅会从此为流言所困心生郁结。她没想到人界的网络上,会如此口诛笔伐,杀人诛心。
她见不得成毅失落沉沦的样子,她心疼,所以竟丝毫没有考虑,是否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这个傻蝉衣,这样做,跟那个曾经嘲笑过的唐周又有什么两样。
他已经想好了,若成毅今日看到这一切后把她当做怪物,那自己就带她走,凡尘不过百年,就算她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想,他也总能带她挨下去的,等回到了九幽,大不了,他再去求一碗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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