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谕监官人到!”
没让大太监等多久,殿外就传来宫人的唱报声。
他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圣上,见圣上略微点头,便立刻起身朝殿外高宣:
“宣,天谕监官人!”
宣唱声威严端正,随着这一声,一位身着青蓝软缎卦衣,头束子午冠之人大步踏进殿中。
与中宫人不同,这位官人只将手中拂尘一搭,躬身向圣上行了一礼后,便自行直声道,“天谕监小官见过圣上!”
此时圣上身上的严峻已然看不出一丝踪迹,恍然觉得皇帝只是照常在殿中理事,却被来人打断了一般的平静。
“天谕监为何在此时觐见,可有要事所报?”
声音也惯如常态的皇威厚重。
一听圣上问话,一旁的大太监深深一躬身,弯着腰从一旁退了出去,还一并将殿门带上,挥退了殿外后者的一众宫人。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竟没出丝毫声响。将一些事情处理妥当后,大太监又沉默的站回殿门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仿佛天塌了他也不能动一下眉毛般。
殿中,烛光明亮,圣上立于殿上看向面前的来人,仿佛一丝一毫都逃不出天子的眼睛。
“禀圣上,天象有显!”
“哦?”
官人的话严肃而紧急,而圣上却仿佛并不在意,只随意应了一声,反倒折身绕到殿上的桌后坐了下。
“今夜星象突然大显,天谕监监师夜解星象,恐有大变特来禀明年圣上!”
殿下官人略略提声,似有对圣上态度的不虞之意。
“咔哒!”,茶盏被轻轻的扣上,但在这一片寂静的殿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听到声音后,这天谕监的官人意外的抬头看了一眼发出声音的圣上。
没想却见到圣上坐在殿上,轻轻的将茶盏放在桌上,面色如常,看不出异状。
天子喜怒自是不能为人所知,这官人看着圣上似乎并无所动的样子,心中却无端觉得发寒。忙将身子微躬,头沉沉的低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对他臣威的姿态取悦了,天子施舍般问了一句是何种天象。
这官人又躬了躬身子,声音从低处传去天子的耳边。
“此夜星象...似与当年仙人出世的前兆星象一致。”
案台下,殿下人见不着的地方,天子原本握拳的手突然施力,青筋紧绷!
......
禁宫西宫,是宫中后妃居所。
西宫西殿一处简陋的偏殿中,一盏粗简的油灯明明灭灭。
一女子端坐于油盏面前,面容明暗模糊。
就在这一片寂静冷清之中,偏殿门外似乎传来些许异样的声响,衬得格外诡异阴冷。
可女子恍若未闻,烛光下唇角竟还浅浅的勾了起来。下一刻,朱唇微启,吹灭了面前的灯火。
殿中回归一片黑暗。
.......
望客楼上,有间客房小厅的窗户被夜风略微吹来了些...
房间内,行琼已然酣睡。
满头青丝凌乱的散在枕上,想来是沐浴后太过疲累直接睡着了,忽略了还有些发尾依然带着水意,在枕间拖出迤逦的湿痕。
窗外星光点点,在城中万千灯火之中,没有丝毫暗淡,反而称得更加闪耀。
原本是摆着给客人打发闲情的棋局,突兀的发出了声响。
好像有人从软榻而过时不经意碰撞到而已,除此之外房内一片宁静,还有床上之人细微的呼吸声。
半湿的头发从床榻上滑落,悬空挂在床边。
一阵风翩然而至,隐约间竟可瞧见精致滚了金边的衣角,再一细看却是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只是错觉而已。
像是有谁的手轻轻抚过女子的发间,奇妙的是原本还沾着湿痕的地方都消失不见了,连带着水色的青丝都被瞬间擦干。
头枕间的湿意消失不见了,床榻上的女子睡得好像更好了些,蹭了蹭枕头,似乎还嘟囔了几句。
倾声细听,似乎还在念着爹娘和哥哥,一派小女孩的天真,何人听了不开颜?
连无外人的房中似乎都隐约泄露出一声轻笑。
遗落在地上的发带凭空飘了起来,与其说是被风吹起,更不如说像是有那么一个看不见的人将它拾起,轻轻的叹了口气般,放于床上人的枕边......
睡梦中,行琼恍惚回到还未出发去琼山的前几天夜里,她依然睡在渊兮的床榻上,阿渊哥哥依然是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她甚至还能隐约感觉到他伸手轻柔的理开她遮面乱发,不知是不是这个梦太美,行琼整夜都是好梦。
自然也不知,一直到天光微亮,房中才又有一道风微起,房中不同寻常之感荡然不见...
只有微开的木窗知道,曾在它旁边拂过的一抹衣角,是多么的温柔......
......
天光大亮,行琼被窗外洒近刺眼的阳光闹醒。
躺在床上勉强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半开的窗户。困意迷糊间还想起来了昨晚连头发都没干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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