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刚走到床边,就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往床榻上看去,一年轻男子正闭着眼躺在上面。看他脸色潮红,何玉便探手摸了摸他体温,一凑近血腥味就更重了,额头上更是热的烫手。
“嫂嫂,他是否受了外伤。”
妇人这是也已经恢复了镇定,“是,在他腿上。”
说罢,就走到床尾掀开被子给何玉瞧。
一掀开被子,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何玉一看,男人的右小腿被厚厚的白布包裹起来,但却已经渗出了不少血液。
“是什么伤到的?怎么伤的?”
“前日他去山上打猎,遇上了山里的野兽,右腿被撕咬了一下。”妇人提起此事,眼眶又红了。“而且还失足滚下了山,要不是命好碰到了另一位下山的旅人,恐怕就...”
妇人掖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看着无甚动作的何玉露出狐疑的神色。“这位小姐看病都不需要把一把脉的吗?”
何玉瘪了瘪嘴,倒是很想吐槽一句我学的西医能摸出什么脉?但为了安抚她也只能把手搭上去,给那位病人数一数脉搏。
“打些冷水来,用湿毛巾给他敷上。”何玉发现男人已经烧得浑身滚烫了,“先把热给退下来,不然人都要烧坏了。”
等妇人出去打水后,众人也凑上前来看看情况。
“还行吗?”
“估摸着是伤口发炎引起高热了。要是有消炎药搞几片热就能退下去了。现在这样真有点难搞的。”
“啊?那咱们的任务还是救他呢!这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这里啥没有,我连他伤口都不敢拆开来看。就算有医疗物品,我一个大二的医学生我也不敢下手啊!”
何玉听乐丁的话也只能翻个白眼了。
“不过先暂时把体温降低一些,到时候去请大夫吧!他儿子之前不是说他娘去了镇上吗?有镇的话肯定有医生吧!”
其他人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那妇人端着水盆进来了不好再提了。
...
男人头上的湿帕子换了一次又一次,但热却怎么也退不下来。
何玉看着这热持续了有小半个时辰了,男子的腿渗血也更加严重了,有些着急了。
“家中有没有酒或者酒糟?度数高一点的,就是烈的酒,越烈越好!”
妇人想了想,“有!家里好像还有两坛烈酒,是之前他准备带上山的。”说罢就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拿。
待酒拿了过来,何玉就嘱咐她用帕子浸酒给她男人身上擦,特别是脖颈边、腋下、内肘部、大腿沟。又让贺州他们几个男人留下来帮忙,以免碰到伤者的伤腿,一直到体温稍降就好。
“要时刻注意体温!别太低了,怕他失温。”何玉说完最后一句,就带着行琼出去等了。毕竟她们两个女的待在里面不大方便。
何玉接着院里的井水洗了洗手,又擦了把脸,才觉得鼻尖的血腥味散去了。
“何玉姐,他那伤口大吗?怎么后发炎得这么厉害。”是行苇的时候,行琼也有一次伤口发炎高热的经历,末世的药品更是难寻,好在她当时生生熬过来了。
“不知道,伤口有简单的包扎过,我没拆开来看。但看那渗血量估计伤口应该不小。”
“这样啊。”行琼挠了挠鼻子,有细细的打量起这眼前的院子起来。
“怎么了,阿琼?我看你刚刚好像就有什么话要说。”
“恩...我只是觉得这家人有些奇怪。”
何玉顺着行琼的目光也打量了其这院子,只是她倒是没看出什么。
“怎么?难道说是有什么陷阱?”一时间何玉各种脑洞开的飞起。
行琼到注意何玉的想法。只开口道出她的疑虑。
“她说她男人是猎人,前日去山上打猎受的伤?”
“是啊!还说是一个路过的旅人救了他,不然就死在山里了。”
“那既然都送到家里来了,为什么不帮忙帮到底送到镇上去医治呢?把病人丢在家里实在是不对劲啊?何况她今日自己都去了镇上,为什么不能请来大夫?”
何玉想了想,“会不会家里比较穷?刚刚你把糖丸给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可是很珍惜的样子。”
“平常人家的孩子自然少有糖吃。但你看这院内虽朴质,但东西都井井有条,也未曾见到什么破旧的东西。再想之前她们家拿出了两瓶烈酒。”行琼看了一眼何玉,“这烈酒可是不便宜的。”
何玉一时也百思不得其解,“那是为什么?难道是有人不想救他?他妻子?”
行琼摇了摇头,“不至于,看她之前的神态关切,不像是作伪。”
“那这是为什么?”
“恐怕还要问问本人才会清楚了。”行琼也不知道原因,只是想到他们家对外人格外戒备的态度,应当是有什么隐情才是。
“等等!何玉姐,你是说他当时是被一位旅人送下山的?”行琼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拉住身边的何玉。
何玉被吓了一跳,但却也很快回答了。“是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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