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怡是个独生子,整个春节假期,跟着爸和妈在一起,却满脑满心地想着尤秋双,过得寂寥,好在能每天睡到自然醒,吃上妈做的饭,身上长了一圈肉,也算是补偿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要上班的日子,正兴高采烈地要走,妈追过来补了一句话:“小卫呀,要是你现在这个不行,妈给你张罗一个!”任自怡拉着行李箱回身跟妈说:“谢谢您了,咱先省着点吧。”
一回来上班,任自怡又生龙活虎了。
他也没怎么生尤秋双的气,尤秋双年龄比自己小,自然不太着急。而且她说得也对,相处时间太短,见了家长倒麻烦,万一再过一个月就发现不合适的地方,还得跟长辈解释。
尤秋双青春活力地现身在任自怡眼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看来,她这个年过得挺舒服。
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了,任自怡终于想起秦天,往年的正月十五,他都是跟秦天一起吃元宵,于是打了电话约秦天,先俏皮地问:“哥们,年过得好不好呀?”秦天直截了当的说:“我妈去世了。”
这句话太沉了,瞬间就把任自怡砸蒙了,秦天接着说:“明天我回家陪我姐。”任自怡“哦”了两声把电话挂了,摸了摸额头,竟出了层汗。自言自语:“这小子什么命啊?半年,才半年的时间呀……”
这时候,严梓蓓打来电话:“任自怡,明天上我家来吃元宵吧,把尤秋双和秦天也叫上。”
任自怡结结巴巴地说:“姐……秦天去不了。”
严梓蓓反问:“他加班?”任自怡说:“不是,他回家。”严梓蓓“哦”了一声,补了一句:“那明天你和尤秋双来吧,明天不是休息日吗,中午过来吃。”
任自怡和尤秋双差不多中午到的,严梓蓓很快端着两盘热腾腾、白胖胖的元宵出来,几个人围着桌子一边吃一边说过年的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秦天。
任自怡凝重了起来,说:“严姐,你认识算命的吗?”严梓蓓一边笑一边说:“你个大医生,还算命?”任自怡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我想给我这哥们算命。”严梓蓓说:“给秦天呀?”任自怡点点头,尤秋双和严梓蓓都严肃了起来,尤秋双问:“秦天怎么了?”任自怡说:“这小子,半年前老爸出了车祸突然去世,他爸葬礼上,他妈说他不是亲生的,春节前,她妈又去世了。”
尤秋双和严梓蓓都停了筷子,发了呆。
空气凝固了,只有那两盘元宵兀自冒着热气。
任自怡长叹了一口气:“姐,你得找机会跟他聊聊,上次他爸去世,在他爸葬礼上,他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不是亲生的,他紧跟就病了,胃出血,我师妹跟我说这还不是第一次,几年前就有过一次,我算了算,应该就是跟居凌青分手那时候,这事我都不知道,这小子,嘴特严,心特重。”
严梓蓓缓缓地点着头,任自怡接着说:“要是他能释放一下就好了,哪怕是喝多了闹腾闹腾也行啊!可是这小子,就从来没喝多过!姐,我怕他憋坏了,你懂得多,方法也多,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聊聊,得让他把心里话说出来。”
严梓蓓听得都心疼了,开始盘算着如何找机会,如何谈。
倒是秦天已经过了最难过的日子,提着元宵回家,看着厨房里走来走去忙碌着的姐姐,放心了不少。
吃过饭没一会儿,秦天又坐车赶回去,第二天还要上班。这样在两个城市间跑着,虽然辛苦,但心里很踏实。
下了班,任自怡去找秦天,他是带着愧疚的,他觉得这段时间疏忽了朋友,以至于秦天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自己都不知道。
秦天开门的时候,任自怡特意细看他的脸色,还好。
询问了一下秦天母亲的事,才知道是病逝,用语言绕了点小圈子后,任自怡问:“你身世的事,知道了吗?”秦天摇了摇头。
任自怡替秦天叹了口气。
又关心地问:“你姐还好吗?”秦天说:“她现在好点了。”
任自怡又问:“你还好吗?”
秦天看了一眼任自怡,脸上有了点笑容:“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任自怡边说边站起来,按着秦天的肩说:“以后,不管什么事,有什么我能做的,要告诉我,别都藏着闷着,要说出来,听见了吗哥们?”秦天反手按住了任自怡的手说:“我知道你对我的苦心,让你为我操心了。”
任自怡听了这话,眼圈红了,这个瘦弱又命苦的小子,还真是让自己操碎了心。
目光扫到了桌子上,还是股票的书,顺便问了一句:“你股票弄得怎么样了?”秦天摇了摇头:“不怎么样。”任自怡趁机说:“不怎么样就别弄了,花半天心思再赔好多钱,不值。”秦天说:“这段时间没顾上弄,过了春节应该就好了。”见秦天这么说,任自怡提醒说:“要是非得弄股票,你可以跟严姐聊聊,她都全职做股票了,应该能帮你。”
天渐渐暖了起来,任自怡决定组织一次春游,苦口婆心地劝动了懒得外出的秦天,约了严梓蓓,带上尤秋双去了不算太远的谷月寺。
寺庙在半山坡上,远远的就看到长长的一道红色围墙,走进山门,几棵参天大树在风里扇动着初长的叶子。庙不是很大,香火却很旺,人们都说在这里许愿很灵,几乎每个进了庙门的人都买了香在大殿许愿。
尤秋双拉着任自怡各持了香也学着别人那样鞠躬许愿,严梓蓓双手持香,合什闭目,停了几秒之后,再鞠躬,虔诚地许愿。
秦天好像有点累,一手支着墙,双眼环视着这个诺大的院子,最后,眼睛定格在大殿的一角,蓝天映衬着辅满了熠熠闪光的琉璃瓦的房顶,檐下一角,挂着一只随风飘动的铃铛,有一声没一声地响着,悠远的声音散在风里……秦天看得发呆。
严梓蓓走过来,看了看秦天的姿势,问:“累了?”秦天回过神来,笑了一下说:“没有。”赶快收起手站直起来,严梓蓓问:“你不许个愿?”秦天微笑着摇了摇头。
整个春游中,秦天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随和、微笑、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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