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华银行的主事确实没有虚言,心里有些忐忑的陈普,提着袋铜钱,捏着几张纸币出门到外面转了转,手头花花绿绿的纸钞还真不是一般地欢迎。
各店家都乐意接受,有些商家甚至对使用纸币的顾客多些优惠。纸钞反比手中沉甸甸的铜钱更值钱,这让陈普有些愕然。
街上商铺的东西宁琅满目,珍奇斗艳,但掂掂手中的钱袋,陈普也就就随意地看了看,给家人买了几样点心和小东西,又到米店买了袋米,付了些定钱让店家送上门,随后就回城去了。
住处是请托信州通判施大人租赁的,租金不是很贵。独门独院,里面有几间瓦房,虽然有些局促,但一家老小加两个仆人,一共十三口人倒也还堪堪容纳得下去。
曾翼甫三子一女,女儿最长,早早配给了得意弟子陈普。两子也已经年年,幼子曾性确只有十二岁。
“相公回来了。”陈普刚进门,妻子蝉就迎了过来。
“老师在吗?”陈普问道。
妻子往里面堂屋指了指,道:“正在里面闷闷地喝茶呢?大郎、二郎出门去了,阿性也不知跑到哪去疯了,爹也不管。”
“有什么事吗?”陈普有些奇怪,平素老师对小舅子管束最为严厉,怎么肯放他出去玩耍?
“施大人前来拜访,坐了一会就走。”妻子子回答道。
陈普点点头。这施通判是老师在福建时结识的。到了信州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兴华军总指挥陈远的丈人。因兴华军的原因,老师很想与其撇清,耐何此人甚是热情,没事就来坐坐,也没办法拒绝。老师如些沉闷,想是施大人说了什么了。
“嗯,我进去看看。”陈普将手中物品递给妻子。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家里钱不多了。”妻子有些责怪地道。
“都是些小东西,点心是给阿性的。还买了些白糖,给老师泡茶。”陈普笑道。
“你就是这样乱花钱!白糖哪是我们吃得起的。”妻子抱怨道。
“用不了几个钱。这边白糖比福建那边便宜多了,我就买了些给老师补补身子。”
“是俸禄到了吗?”妻子轻声道。
“嗯,这事,你不用和老师说。家里的事我会想办法了。等会还有人会送些米来。你交待福叔看着点。”陈普点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三张纸钞递了过去,让妻子收着。那袋铜钱,因嫌其麻烦,早被用来买点心付定钱了。
“嗯,怎么就这点?还是宝钞!”妻子蹙眉道。
“收着吧。这种纸钞,比实贯铜钱还好用,一贯足抵一千枚铜钱。按兴华军的规矩,这些并不是俸禄,只是给我们发了些生活津贴。父亲每月也有一些。过后再与你细说。”陈普低声道。
韩玉婵点点头,接过丈夫手中的东西。近年来,自已一家人东奔西走,随身带的一引起积蓄就快用尽了。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家里产业也不知道还在不在,现在一家十余口每月花销也不少,只能尽可能的俭省些了。
陈普理了理衣袍,轻声走向堂屋。
“老师。”进门的陈普轻声叫道。
“是尚德啊,你回来了,快过来坐。”上首几案后的韩翼甫回过头来,招呼道。
陈普上前,为老师重叙了一些茶水,轻声问道:“听师妹说,施大人过来了?”
“嗯。”韩翼甫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尚德啊,你出去可见到了林大人他们?”
“有些来的,一些人随谢枋得去德兴张孝忠部了,大多去了州县,铅山城中还有一些,大多闭门在家。”陈普道。
“唉,老夫老了,否则也当随谢大人去饶州。”韩翼甫叹道。
“老师去饶州做甚么。听说,饶州张孝忠部实力欠缺,有兴华军的支持下才在德兴站稳脚跟。现在饶州的蒙元大兵步步进逼,谢大人又与兴华军有些嫌隙,失去了兴华军的支持,我怕张孝忠很难在德兴支持下去。”
“唉,孟子曾言,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已。如今社稷兴复在望,岂是我等惜命之时。可惜老夫身体年迈,若去不能成事,反而成谢大人之累!”韩翼甫叹道。
“老师教训的是。学生谨记了。”陈普谢罪道,“其实老师留在铅山,也未必不能为国出力。”
“你不用说了,兴华军乃乱臣贼子也,老夫就是饿死也不入兴华军。”韩翼甫断然道。
陈普苦笑了一声地摇了摇头,过了良久,又轻声问道:“适才施大人前来,可是为了此事?”
“那倒不是。这个施明理,不知教悔子弟忠心为国,他怎么敢来劝说老夫同流合污!”
“那施大人此次前来,却为何事?”
“嗯,施炎此次前来,提及了信州诸地的教谕之事。如今兴华军在各地大办什么小学、中学,最近更办一所大学,各学堂不以正论相授,大肆宣传些奇谈怪论,此不仅是误人子弟,简直是遣毒百世。施炎对此也有些忧虑,但又无能劝说其婿,反跑到老夫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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