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诗拉着晏瑄,来到她的棺材前,笑着勾住他的脖子。
她睨了一眼身后的棺材。
不足一米高的破旧棺材,孤零零地摆在地上。
牧诗稍稍踮起脚,坐在陆婉的棺材盖上,冲晏瑄温然浅笑。
男人走过去抱住她,却被她的脚,勾住了腰……
陆婉闭上眼,捂住耳朵!
可那些声音,就像魔音一样,死命往她耳朵里钻!
不知过了多久。
陆婉缓缓睁开眼,晏瑄和牧诗已经不见了。
黑暗的墓室里。
只有她和一口棺材。
陆婉蹲在墙角,盯着棺材发呆。
对面的一堵墙,突然迸出一道微弱的白光,平滑的墙面分裂成一道道缝隙。
陆婉空洞的双眼,缓缓聚焦。
她又看了一眼棺材……
不!
她不能呆在这里!
陆婉猛地起身,跑过去,手触到墙面裂纹的时候,直接陷了进去。
这就是出口!
她闭上眼,往前迈了一步……
眼前迸着刺目的亮光,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些动静。
陆婉蓦地回首——
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把她从棺材里抱出来,为她穿上生前最爱的绯色宫装。
他拿出帕子,轻柔擦拭她的指尖和脸颊,将一粒丹药放入她的口中,倾身印上一吻。
“公主,我的公主……。”
看着那人跟秦楚有几分熟悉的眉眼,又听见他的声音,陆婉再一次泪流满面。
……
南城。
刑事研究所,顶楼。
薄情指缝里夹着烟,嫣红的唇,轻吐的烟雾,袅袅升腾在空中晕开,模糊了她妩美的眉眼。
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她就收到有关陆婉三人前世的剧情。
得知是晏瑄和牧诗害死了陆骐。
薄情想着,必须让陆婉了解内情才行。
于是让凌无九造了个梦,将前世所发生的种种,灌输到她的记忆里。
只是没想到。
秦楚前世竟然是陆婉的暗卫,还对她情根深种!
只可惜,陆婉当时根本没注意到他,而这一世,更没认出他。
薄情扯了扯唇,嗤笑了一声。
天意弄人。
“没有人永远会在原地等待,错过了,有可能就会抱憾终生。”花酒走到她身边,递上一杯芒果酸奶。
薄情懒懒睨了一眼,夹着烟的手,慢慢把男人的手推开。
她莫得感情地扯了扯嘴,冷哼:“我又不是小孩子,别天天给我奶。”
花酒一愣!
敢情之前在游戏里,抱着椰奶瓶入睡的,不是她本人?
他回头看一眼,角落里空掉的酸奶纸箱,又看了看她:“那你想喝什么?”
“小半瓶二锅头,加六瓶娃哈哈,八颗冰块,三片柠檬。”
这女人,要求还挺多。
“我虽然叫花酒,但我不一定会调酒。”花酒也想刚一次,不能总惯着她。
薄情歪头晲向他:“我不是告诉你比例了么。”
“我不会,我笨。”花酒也任性一回:“除非你亲自教我。”
薄情瞧着他,不发一言。
花酒挺直腰板,坚决不怂!
半晌,薄唇嗤了一声:“行啊,先叫声师父听听。”
“师父。”她喜欢听,他就叫给她听。
薄情低声笑了:“你怎么这么从心?”
从心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现代的生活,但他至今都不知道,太阳是什么意思?
从心……难道指遵从自己的内心?
那他该怎么答?
花酒认真想了想。
最终,他回了两字:“分人。”
他对别人没有心,也不会考量太多,只对她从心而已。
薄情没想到,他竟然听懂了。
她抽完最后一口烟,按进烟灰缸里,转身走进厨房,拿了一瓶二锅头,两排娃哈哈和冰块,依次放进扎壶里,搅拌均匀,又放了几片柠檬,倒了两杯。
“尝尝。”
花酒只看着,没动:“我不喝酒。”
“别啊,烟都抽了,喝了这杯酒,姐姐带你去烫头。”
薄情闲着没事,就喜欢逗逗他。
花酒更听不懂了。
他抓了抓墨黑的短发:“我头发短,不用烫。”
薄情就是一玩笑话,他也接。
她笑着喝了一口,任由醇厚绵香的酒精和奶味,在味蕾蔓延。
花酒心里有疑问,直言问她。
“你在宴会上,故意用陆婉的身份大闹,是想让陆家知道,陆婉已经和晏瑄决裂离婚?”
薄情稍显意外扬扬眉,却对他另眼相看了几分。
之前,她也当着邱世林的面闹过。
那时她还是危机公关。
女人们都说她又作又装比,故意博眼球出风头。
男人们因为她这副皮相,明里说宠着,私下里却说她任性妄为。
可实际上呢。
她撮合了曲洁和邱世林,因为这份人情,从中得到了人脉和资源,给许微光铺了一条通畅的星光路。
她从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在宴会上教训那两个女孩子,也是想让晏瑄和牧家人知道,她薄情任性妄为不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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