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别打坏了!”
王勤上去拉程琅,曹世友和刘则明看程琅彪悍的样子甚至不敢上前,叫来底下人过来分开两人。
程琅被人拉开,只见刚才还人模人样的董文平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脸上挂彩。
见程琅被拉住,董文平暴脾气上来,指着程琅,“我告诉你,今儿这事儿不算完,你等着!我要让你在桐城待不下去!”
说完,见程琅又要冲上来,便急忙往回走了几步带着下人坐上车,往城里去。
“唉,程兄,都是我。这董文平的二叔,可是在府城做官的。这可如何是好?”
王勤一脸无奈和焦急,程琅却一脸坦然。
“无妨,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儿打了他,我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王勤只顾着着急,却没看见,一旁曹世友和刘则明审视的目光。普通人惹事之后,都会慌乱,但是程琅却一副坦然的模样,显然不凡。
“程兄就是并州程将军之子吧?”
刘则明突然道。
曹世友见刘则明对程琅一直客气,如今更是拱手相对,心下明白,程琅应该是个有来历的。
也对,他虽然百般看不上程琅,但是程琅却跟普通商贾不一样,眼中没有市侩,身上没有俗气。这样的人,若不是天生少根筋,就应该是有来历靠山,所以才气度坦然才对。
王勤却扎扎实实吃了一惊,“将军之子?程兄?”
程琅冲王勤安抚一笑,拱手看向刘则明,“刘公子,在下并州程琅,若是您说的将军是程留川,那就是家父。”
刘则明一拳打在手心,“果然是程公子。令尊这两年在京城很得陛下看重,我跟父亲出京时,听说陛下甚至有意让令尊执掌金吾卫。没想到在桐城这个小地方,竟然能偶遇程公子,这实在是幸运之极,今儿正好有细鳞鱼,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胜在新鲜,我等略备薄酒,程兄一定要给个薄面。”
刘则明从刚才隐隐自恃身份,到如今满面笑容,转变就在一瞬间。
“至于董文平,就让曹世兄出面解决。都是乡邻故土,想来董家也知道轻重。”
刘则明言谈间,就将一旁的曹世友拉上车。
曹世友见状立刻表态,“程兄放心,我这就回去跟董家人说明事情原委,必不让程兄被董文平平白冤枉。”
说完,曹世友匆匆离去,刘则明则带着程琅和王勤两个,不紧不慢的准备回程。
路上,王勤一时适应不了程琅身份转变,即使程琅安慰他,他也是笑笑了事。
他心里,还有个隐秘的角落想着程玉关。本来以为等自己今秋考中举人,就能上门求亲,现在看来,恐怕实现起来很难了。
桐城最大的酒楼,程琅被尊为上座,刘则明曹世友作陪,王勤这个往日里跟程琅最亲近的朋友,反倒退了一射之地。
开席没一会儿,董家家主董昌带着脸色难看的董文平,出现在席末给程琅赔罪。
“犬子在桐城这个小地方长大,从小没出过桐城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得罪了程公子,实在是该死,您是打是罚,我都认了…”
老人家神态诚恳,满是沟壑的脸上带着卑微的笑容。
董文平耿着脖子,“父亲,您不必如此。我就不信,他一个将军之子会以权谋私,残害我董家!若是如此,我就上京城告御状,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刚才明明是他要仗势欺人,现在碰到硬茬子了,反而要据理力争,说起道理来了。
程琅懒得搭理,挥挥手,曹世友见状,机灵的起身来到席下,将董家人安抚走,“程兄是个低调的,你看在桐城两年,他何时显露过身份?您老放宽心,不过董兄弟今日做的太过了些…”
曹世友虽然跟程琅没有太打过交道,但是显然在人情世故这方面,比桐城这边的几个公子要更加精深一些,三言两语,便将董家安抚住,又能让他们主动认错,不至于闹得太过。
这一切显然出乎王勤的预料,所以从刚才开始,他便敬陪末座,沉默起来,没有了往日的天真和热情。
…
“三公子去哪里了?”
天气越发的好了,程玉关在后院儿海棠花树下,边晒太阳,边处理杂物。
突然想起来程琅似乎这些日子忙碌起来,好几天没有在后院儿看见三堂兄了,程玉关忍不住询问一旁的丫鬟流云。
这个丫鬟是程玉关在本地牙行买的丫头,当初不过是找个人帮自己打杂,没想到流云是个机灵上进的,时常能给程玉关意外之喜。
就像现在,程玉关不过是想起来问一句。
程家石材两年来已经在荆州开了三家分店,扬州两家,如今更是在往益州开发石材,寻求发展,程琅一向心疼程玉关,所以主动负责在各处联络之事。
所以三五天甚至半个月不见人影,也是寻常事。只是以往三堂兄都会让人提前告知去向,这会儿,却好几天没有消息。
程玉关反应过来,忍不住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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