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薄阳透过淡淡的雾霭,给一高一矮的两人打上了一道影子,而在幼小风菱问出那一奇怪的问题时,高的人影停住了脚步。
风菱问了帝俊,他是不是也在躲着那个家伙?
这问题问得很突兀,不过这幼小风菱的困顿是风菱心魔的投影,那说明幼小风菱说出的每一句话,是与她心魔有关。
至于幼小风菱提起的那个家伙,可不能轻易忽略。
于是,帝俊顿了顿,停了下来,握着幼小风菱的手,很轻的问到:“那个家伙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
帝俊的语落很轻,轻得就好似若稍稍重了那么一丝一毫也会将幼小风菱吹不见一般。
说实在的,若此刻在他面前的不是幼小风菱,而是正在真正的风菱的话,她恐怕会觉着夫君今日吃错药了。
毕竟,虽然夫君平日里看起来霁月清风,说话声音淡淡的,但是那样淡然中却带着稳如泰山的低沉,再轻也能让人觉得不可撼动他的话意分毫。
但此时帝俊轻柔和煦的说话态度,恕风菱平生都无法想象!
而正因为他如此的口吻,幼小的风菱虽然不认识他,却并不惧于他,还少了先前那份恐慌,露出了风菱的真性情,俏皮回答道:“唔…我不告诉你。”
说着,幼小的风菱眯着她稚嫩的俏眸,又笑了起来。当然,这可恶的性子要是换作平日里,帝俊一定会将风菱提着丢到一旁面壁,不过帝俊刚刚已经不正常了,因而再不正常些也是情理之中。
只见他意外地依然保持着耐心,笑着道:“那为何不告诉我?”
幼小的风菱闻之,重重地拧起了眉头,此时的她脑袋似乎转得极慢,思索了半响,才恍然道:“大约是因为我忘记了…”说着,她的眉头越拧越紧,似乎在极力回想。
而这时,“轰隆”一阵巨响传来,风菱的识海世界再次出现了先前那般崩塌之景,地面摇晃,河泽奔腾,青砖黛瓷土崩瓦解,处处生出了裂缝。
帝俊见状,深知是风菱的神识因为思虑的缘故在崩溃,也来不及等幼小风菱细细思索,抓住她的手飞了出去…
他已然发现,风菱的心魔当真来势汹汹,且正是与幼小风菱的记忆有关,可是风菱已然忘记了那段困住自己的恶梦到底是什么,一旦回想便会让自己更加心魔缠身,神念混沌,如此一来,恐会影响元神,轻则修为尽失,重则性命堪忧。
修仙之人,一步一进,每到一阶便会有一阶的困难,而从筑基到大乘是修士必经的修炼期,这其中有一节被称为悸动心魔,心神不一,魂魄两混,身识难平,最是危险。
风菱如今修为已步化神中后期,而她的境界本就比修为高出许多,这两者相互牵引,修为往上,令她境界越发高深,恐是正要从化虚期步入合境期了。
这一阶段的突破正是悸动心魔来的最佳时期,先前帝俊本觉得没有什么,以小风的道性,自可平稳度过。
可未曾想,风菱在与易白虹绞斗之时,爆起了全身真元,引发了戾气,牵扯出了心魔,正巧撞上她境界跃升的时期,当真不妙,也只有先将她识海稳下来,把她困顿的心境找回来,卸去她的真元,再做打算。
————
此时,风菱识海之外,客栈的院落之中,风菱挥舞的长戟久久未停,打在易白虹身上,就好像只是在切白菜一般,看得清风大汗淋漓,终于要罔顾比试规矩,出手制止了。
而正当清风祭出飞剑,欲往风菱长戟之上飞去时,突然,风菱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忽地惊醒。
此刻,风菱悬在半空,突然的清醒,让她似乎想起了刚刚有人与她说话,劝她住手,而她再看了看院子与酒宴正厅想接的门庭处,此时帝俊好像也和她一般猛然回过神,只是动作比她轻微了许多,又慢慢地抬起了矮几上的竹简。
风菱是个聪慧之人,她自己打斗中出现的异状,虽然并不清楚原因,也不记得这短短一炷香的时辰她发生了什么,但略作思索,便就猜到先前自己神识踏入了一个混沌之地,差点被戾气吞噬,不可再动真元。
她看了看地上被打得如此狼狈的易白虹,又见一头雾水的众人,即刻收回长戟,回到院中,好似真给了清风一个薄面,笑笑道:“道长有礼,是贫道失礼了。”说着,风菱就将长戟还给了已跟吴小俊同站在院外的雷泽言。此番被易白虹挑起的无端绞斗就此结束…
可是…等等!似乎此番绞斗并未真正作结,就在风菱本以为结束了,本以为她心魔突至,而放过了易白虹时,易白虹却将绞斗继续了下去。
只见,此时院中的易白虹还没等到清风赶紧上前查看伤势,便就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身着零碎的破袍,踩着散乱的步子,怒发冲冠,一阵凌乱地祭起了浑身真元!
原来,他还有几丝气力,还不服风菱把他压制得如此之惨,他此刻似乎愈发变本加厉,疯了!反正易白虹如今人也丢了,卑鄙也暴露了,那就不如一鼓作气,趁风菱不备,打她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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