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京都。
热闹繁华的街道上,路边小贩的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
与之突兀的马蹄声率先响起,车轮声紧随其后。
不远处,一辆尽显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引得不少来往路人争相驻足。
充当马夫的暗卫统领出言问,“主子,是先进宫吗?”
“进宫一事容后再议。”马车内,盛皇按着眉心,拧眉撩开车帘向外四下看了看,“先找阿姐。”
暗卫统领毫不意外:“…是。”
盛皇落下帘子,面上多了些许郁结之色。
三个月前,得知阿姐娶夫后,激动的她一夜没睡。
偏偏也不知阿姐从哪得来的消息,她才命人收拾好东西,本打算趁着夜色赶往燕国去寻阿姐。
谁曾想——
就在她计划离宫的当晚,阿姐的亲笔书信出现在眼前。
草草翻开一看,阿姐好似早已料到她要去燕国,特意将朝中上下遗漏之事简直事无巨细给她交代了个遍。
天晓得,当她拎着包袱翻开阿姐留下的书信时,天塌了也不外乎于此。
无法,她不得不先弃了包袱,按照阿姐信中叮嘱,将盛国那些见不得台面的内忧外患处理干净。
足足折腾近乎三个月,才堪堪腾出时间赶来燕国。
燕皇几时都能见,还是寻阿姐要紧。
“另外。”盛皇吩咐道,“派人仔细打探一番,阿姐娶夫后,过的怎样。”
往日,她在盛国倒是得过不少消息,但终归是山高皇帝远,消息恐有滞后之处。
既来了燕国,倒不妨命人查个清楚。
盛皇垂眸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淡淡道,“还有朕那位姐夫,也查查。”
若真是她们口中不知分寸且一无是处的骄纵公子,又怎会入了阿姐的眼。
暗卫统领领命应下。
见前方来往行人渐少,索性一挥马鞭,慢下许久的速度逐渐有了变化。
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停在陆府前。
暗卫统领得了消息,斟酌一番,侧首道,“主子,长公主不知您来,一刻钟前,随陆相一起,被燕皇召进宫去了。”
正欲下马车的盛皇:“…?”所以,她白跑一趟?
想见阿姐,中途反被燕皇杀了个回马枪。
盛皇咬紧牙根,利索下了个马车,“罢了,先进府。”
见不到阿姐,那便趁着阿姐不在会会她这位姐夫。
见陆府大门紧闭,再加上方才得知的消息,暗卫统领眼神躲闪,她轻咳一声提醒道,“主子,陆相不在,陆府今日闭门谢客……”怕是进不去。
盛皇怒哼一声,面有愠色,没好气踹身侧人一脚,斥道,“谁说要走正门。”
暗卫统领:“?”
“跟上。”盛皇脚下变了方向,“翻墙进。”
真当她日日练武,练的是团棉花不成。
暗卫统领惶恐:“!”翻翻翻!翻墙?!!
主子!这怕是于礼不合——
…
西苑。
陆时晏捏着棋子,盯着棋盘迟迟落不下子。
宁安跟着盛千意一块入宫,被落下的宁言见此,分外贴心指了个位置。
“小公子,您可以下这儿。”
陆时晏:“?”默默偏头看了她眼,配合着敷衍扯了下嘴角,将手中棋子递出,语调凉凉邀请道,“要不你来下?”
莫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宁言:“……”忙不迭摆摆手。
不了,她惜命TAT
双财眼皮一跳,利索上前将人拉开,“你真以为公子搁那儿琢磨怎么下棋呢?”
宁言挠头,“难道不是?”
双财:“……”无奈拍了拍她的肩,宁安说的对,还真是块木头。
陆时晏听了个清楚,冷哼一声,收回目光。
下棋?
他分明是在睹物思人!
宫里那位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整日有事没事命人召见意意入宫。
尤其是今日!
本来早上见外面天色阴阴沉沉,许是会有场大雨将至。
再加上近些天他实属困乏的紧,少见拉着盛千意一块赖床。
好不容易做足了前戏,白日宣淫的念头才刚刚升起,却因徐总管的意外到来而被扼杀在摇篮。
“唉。”想着,陆时晏瘪嘴不满,身子稍稍往前趴着,懒懒瘫在桌上。
指尖随意拨动着棋盘上的几颗棋子,衬的他愈发百无聊赖。
正琢磨着出府去寻意意,不远处的墙角隐隐传来动静,陆时晏眸色微凝,不着痕迹将枚棋子攥入手心。
“宁言。”他朗声唤了句,“墙角的杂草许久未清,赶在意意回来之前,你去清理干净。”
宁言不疑有他,拿上工具向墙角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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