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离京
“老爷今儿怎么回来了？太太已经睡下了。”初晴揉着眼睛道。
忽的闻到一阵陌生的香气，换衣服的手一抖，发牢骚道：“爷没去薛姑娘那儿，要我说，爷也忒贪心不足了，若总是这样，我也做不得人了。”
贾珣笑道：“不叫你为难，太太问什么，你说什么便是，也不必为我隐瞒，有什么大不了的。”
“爷哪里歇去？”
“就这儿歇，明儿一早，我要去平儿那里，你记得提醒我。”
初晴只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自顾忙去了。
……
贾珣一早到平儿院里时，刚起床不几时，正在挽头发。
贾珣打发丫头下去，接过梳子替她理着青丝，一边说道：“让你一个人留京城，我有些不放心，我有意让你去胶东侯府住一阵子，也有个照应。”
平儿道：“老爷已是有了太太的人了，我如何好去，爷纵然疼我，却如何叫我轻狂了去，只有郡主去的，我不能去的。”
贾珣闻言，轻声道：“你还是这样，虽说得在理，却没得叫人难过。”
“能跟老爷，我只觉得快乐，不觉得难过。”
“近来都忙什么呢？”
“学着写字，用硬笔写，还是要容易得多。”
忽然小丫头传话道：“太太过来了。”
闻声往外瞧，正好黛玉进来，笑道：“哟，这么早。”
平儿忙要起身，被贾珣按在凳子上。
“夫人今儿不去宫里，咱们差不多便出发了吧。”
黛玉道：“宝丫头那里，怎么说的？”
“一会子再叫人去问问，实在不肯，也强求不得。”
黛玉推了推贾珣，将梳子接过来，道：“我来替你挽发髻，想要什么形的？”
“太太看什么合适吧。”
贾珣道：“照理说府上不会有大碍，但若遇着紧急的事，去胶东侯府避一避。”
知她是总为人考虑的，只又道：“纵然不为自己想，也为孩子考虑考虑。”
黛玉佯怒道：“你可快些走吧，说些什么胡话。”
……
徐林又带着信去了薛家，时候尚早，宝钗接了信，请她暂歇，只道等母亲回来再说。
只过了一小会儿，宝钗便见母亲回来。
走路略有些踉跄，似乎身上不太好，但观起面色，却红润了许多，她自己也是懵懵懂懂，自然难以从细节推断太多。
“妈妈崴着脚了？”宝钗搀着母亲，一边问。
薛姨妈上下打量着宝钗，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要想去问，又怕说得太直，激其她刚烈的性子来，若是再出意外，自己却怎么活。
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来，从贾珣的说话来看，两人应该事发生关系了，且从过来人的角度看，丫头似乎内里平和了许多。
不合时宜的回想，竟然从气海之中窜出丝丝销魂的凉意来，仿佛大地开裂的震动感，令她气血翻腾，冷热交织，身子不由发软，站立不稳了。
宝钗见母亲这样奇怪，担忧道：“妈妈身上不舒服，先歇歇，我这便去请大夫。”
“宝丫头，不用，我的身子我清楚。”
宝钗见母亲坚持，只得又在榻上坐下来，问：“母亲昨儿去寻我去的，可是什么事？”
薛姨妈道：“你哥哥来信，想让我们和那贾怀玉一起南下，说是那边已经买好宅子，布置妥当了，我琢磨着，你那哥哥，信誓旦旦要为你找个好人家，也没个动静，如今离了京，难道去找个野人不成，也是个没成算的，因此想问问你的意见，荣府老太太提的那事，我觉得还不错的。”
宝钗道：“妈妈看哥哥这些年，也像回事的，比着荣、宁二府的爷们，我瞧着也不算差了，家里终究要靠他立门户的，咱们不妨去瞧瞧，哥哥是果然做事的，还是光想着说话呢。”
听宝钗这样讲，薛姨妈已是确信无疑了，自家和这通辽伯府，似乎是隔不开了。一想到要如何面对贾珣，心里又犯起愁来，一种喜忧难明的心境和手足无措的慌张感。
“既然宝丫头也这样想，那便挑些要紧的东西，跟着一起动身吧，余下的，让管事的再慢慢收整，不过是些小东西罢。”
这边同好媳妇夏金桂一说，也是半点意见也无，因此请徐林回了话，今儿凉快，午后便一道启程。
……
此次离京，贾珣走得很低调，但还是有个人来送他，这人便是忠靖侯史鼎。
史鼎倒没说朝堂上的事，而是问：“黑河贸易那边，我还有许多钱，不会打水漂了吧？”
贾珣道：“投资就是这样，有赚钱的时候，也有亏的时候，放宽心，大不了重头再来嘛。”
虽如此说，史鼎也没过分恼火，而是叹息道：“你说的也是这个理儿，可你年轻，还能重头再来，我一把老骨头了，没那么多机会了。”
贾珣瞧着这个正当壮年的侯爷，一阵无语。
史鼎表情忽的郑重，说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惜不能和你并肩作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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