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电话铃声带来惊喜
清晨,我从楼下散步回来,一出电梯口,便听见家里的电话铃声在响,估计已响了许久??。 我急忙开门,冲锋陷阵似的奔向前,抓起话筒忙问:“喂,哪一位? ”
对方反问一句:“你是杨世运吗? ”
“是是,我就是杨世运! ”
“猜猜我是谁? ”
我差点想欢呼了,每句话里都爆出了惊叹号:“想不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你的声音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清脆,像小姑娘一样! ”
“黄土快埋到领口了,怎么可能还像小姑娘? 你是不是猜错人了? ”“绝对错不了! 你的声音确实没变! ”
“那你说说我是谁? ”
“金彦玲! 我难道猜错了吗? ”
“谢谢老同学,你叫我好感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金彦玲……”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哽咽了??。
“终于又联系上了,我们应当高兴啊!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听不到你的消息? ”
“听我向你解释,这么多年没联系,因为我只知道你早已离开十堰市调到省城工作了,不知你的单位,也不知你的电话??。 你退休后跑到上海定居,这事我更不知道。 你家里这个电话号码,还是黄春华昨天才写给我的,她叫我给几位郧阳师范的老同学打电话,邀请你们来丹江口聚一聚,她做东。 她叫我告诉你,请你务必要来一趟! ”
我得罪了黄春华
一幕幕往事,历历在目。
1958年,我十五岁,考入郧阳师范学校。 校址在郧县县城。
郧阳师范历史悠久,曾是鄂西北地区唯一一所中等师范学校,学生来自郧阳地区的郧县、郧西等六个县。 1958年教育事业大跃进,房县新办一所师范学校,吸收“两竹一房三县”的生源,郧阳师范的学生便只来自两郧一均。
教育事业大跃进,不仅快速地新办学校,并且积极地扩大招生。 例如我们郧师,比上一年扩招了三倍多,因此有许多在家务工务农多年的老初中生也有了重新上学的机会。 我们班,从均县第二初级中学(校址在草店镇)来了三位女同学,被称为“草店三枝花”,她们是黄春华、金彦玲、赵玉如。 三个人同龄,都是十六岁。
三枝花之中,长得漂亮的是黄春华和金彦玲。 赵玉如同她俩相比大显逊色,小小的眼睛,扁扁的嘴巴,但是她能歌善舞,弥补了长相的不足。
她们三人在草店中学同窗三年,各具风采。 黄春华一直是班干部,金彦玲一直是学习尖子,赵玉如一直是文艺骨干。
赵玉如并不知道,男同学们喜欢围在“草店三枝花”身边说话,其实主要的目标是黄春华和金彦玲。 我也不例外。 我最愿意接近金彦玲,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水的味道,像刺玫花清香。 其实她从未在身上洒过香水。
黄春华进入郧师后又当上班干部,并且是重要干部:劳动委员。 那时候,学校的劳动课占据着重要比例,大炼钢铁,开荒种地,兴修水利,郧阳师范的学生在全县各地转战,所以,劳动委员一职责任重大。
黄春华当上劳动委员不多久,我就把她给得罪了。 事情的起因是抗旱。 好多天没下雨了,学校的菜地土地干裂,校领导把担水浇菜地的任务交给我们班。
全班同学赶到教室去取工具。 那时候教室也兼作工具室,粪桶、扁担、铁锨、锄头等物放了一大堆。 工具在手或在肩,同学们走出教室却止了脚步。 因为这时天气骤变,风呼呼在刮,天空乌云在聚集。 但是黄春华似乎没注意到这些,她肩挑一担空粪桶下了台阶,走出好远,感觉身后没有浩浩荡荡的劳动大军紧随,忙止步回头对站在屋檐下的同学们喊道:“快走呀! 没看快下雨了吗,都站在那里干什么? ”
我立即回答她一句:“大家正是在等雨啊! 如果有雨了,还抗什么旱? ”黄春华此时才醒悟过来,挑着粪桶返回屋檐下。
赵玉如正站在我身边,悄悄对我竖大拇指。 于是我有点飘飘然,抬头望天,放声朗诵高尔基的诗篇: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啊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场及时雨,果然在我的呼唤声中到来了。 我更加得意,即兴创作了一句歇后语:黄春华抢在雨前去抗旱——假积极。
表扬没得到 惹了一肚气
学校大炼钢铁,学生们分成高炉队和运输队。 我在运输队,挑木柴,挑炭,挑矿石,扁担成了我最好的伙伴。
劳动委员黄春华兼任运输队的队长,不仅得自己完成运输任务,并且还要负责为全队队员过秤,登记、公布劳动成绩,因此她总是比别人早出早归。
我很痛苦,因为我难以甩掉落后分子的帽子。
那时候我的身体还没长成,身单力薄,我也想争取登上光荣榜,但是力不从心。 我很羡慕那些劳动模范同学,特别眼红一位名叫方大兰的女同学,她是老初中生,在家干过三年农活,身体棒棒的,到矿山去挑铁矿石,来回三十五公里,每次都挑一百二十斤以上。 她的名字一次次出现在大红榜上,榜上的口号也十分醒目:向方大兰同学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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