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莲儿急于解释,可突然想到了赵康一还活着的事不能传出去,便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牡丹姑娘,我这次本想着来此打听董姑娘和屏儿姑娘的消息,就是之前在甘州你见到过的那个小女孩,但却上了那老鸨的当。”
牡丹皱着眉想了想:“哦……你是说上次从刺客手中将我救下的那个董姑娘,还有那个小女孩?”
“怎么,你见过她们?”
见牡丹摇着头,胡莲儿顿感失望皱起了眉,沉默片刻她突然抬起头看向牡丹,目光中带着祈求然后从床上站起跪在了她的面前:“牡丹姑娘,求求你,求你想办法救我出去。”
牡丹有些手足无措,她紧张着来到门外见四下无人便赶忙回来将她扶了起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也只是在这讨个生活,要让他们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胡莲儿原本抓在牡丹手臂上的两只手瞬间垂了下来,整个人仿佛泄了气一般瘫软着坐到了床边,再次红了眼眶:“如果真这样,我只有一死了!”
此番让牡丹更加的为难起来,但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却也不能见死不救,一时间更加的坐立不定,各种逃脱的法子在她脑海中一遍遍的闪过。
“对了!”
牡丹似乎想到了办法,她突然坐到了胡莲儿身旁凑到耳边轻声道:“你先假装从了他们,这边新来姑娘一般会先从店丫头做起,等混熟了客人再开始接客。以此先让他们对你放下戒备,再找机会逃跑。”
“这样……真的可以吗?”
牡丹见胡莲儿心存疑虑,便笑着跟她使了个眼色,将手拍在了了她的手背上:“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离开这里的。”
见牡丹如此,胡莲儿悬着的心渐渐地沉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按照计划,牡丹叫来了老鸨,胡莲儿假装当面答应了下来,并以柴莲儿自称。接着在牡丹的旁敲侧击下谈妥了分成等细节,以此让老鸨放下了戒备。而那老鸨也答应她先做个店丫头只负责添茶倒酒,一月之内不卖身。
那老鸨自以为捡了个大便宜,乐开了花。心想以这柴莲儿的姿色,必定能在这永骊城内成为大红大紫的头牌,让她赚的盆满钵满。
就这样,胡莲儿在骊园之中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几日,每日只是做着使唤丫头的分内之事,虽然也有一些轻薄之人见她颇有姿色便动手动脚,但均也巧言化解,同时在那牡丹的帮助下寻找着任何一个可能的逃跑机会。
就在这天晚上,胡莲儿刚准备熄灯睡觉,那牡丹却突然急急忙忙来找。见四周其她店丫头都已各自睡下,牡丹便轻声将胡莲儿叫到了门外,见四下无人便让她俯耳下来轻声道:“明晚单斯文在府内设宴,调了园内姑娘去陪酒伺候,这到了明天园内肯定闭园也没什么人,这可是你逃跑的天赐良机。”
“太好了!”
“嘘……”
“先别高兴的太早,我明天也被调了去,到时候你自己见机行事。”
胡莲儿难掩兴奋,一个劲的冲着牡丹点头,随后牡丹又简单的安顿了几句后二人便各自回房,只等着明天找机会逃出这里。
到了第二天下午,果然如牡丹所说,骊园内的姑娘全部去了单府陪客,随行的还有几个店丫头,而留下来的只有几名伙计和几个和胡莲儿一样新来的姑娘。
胡莲儿故作镇定,假装忙里忙外的打扫收拾着园内的角角落落,而目光却不停地在四处观察着,找寻着任何可能逃出去的机会。
而当他看到那堂内的伙计去了后厨,同时确定门外也没有人的时候,她突然扔下了手中的扫帚拔腿朝门外跑去。可当她刚跑到门口时,却和突然回来的老鸨撞了个正着。
“哎呦!”
那老鸨被撞的眼冒金星,踉踉跄跄朝后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哪个不长眼的野丫头,撞死老娘了,看我不打死你!”
老鸨憋着火,抡起胳膊便准备打下来。可当她看到那满脸惊恐,下意识躲闪开来的胡莲儿时手却突然停到了半空中。
“原来是你啊,柴莲儿!你来的正好,那边一桌客人正好少了人陪,这可是你难得的机会,快随我来吧。”
老鸨刚准备转身走,却见那胡莲儿并没有要跟随前往的意思,便一把拽起她的手朝外拖去。胡莲儿见状拼命的扒着门框哀求着,老鸨见拖不动便叫来了两个伙计,三人合力将胡莲儿拖上了停在园前的马车,在胡莲儿的哭求挣扎声中,马车朝着单府方向扬长而去。
来到单府,一行人将胡莲儿拖入了后堂,奈何她如何挣扎但此时却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强行一番梳妆打扮后便又被那老鸨从侧门拖拽到了宴席大厅内。
此时厅内熙来攘往好不热闹,五台席案铺满大厅,各路人物围坐桌前喝着酒,划着拳。而他们身旁则是那骊园的姑娘被搂在各自怀中或添着酒,或调着情。
空气中弥漫着香粉味和酒气,这让胡莲儿感到极为不适,刚想挣扎着转身离开,却不想被那老鸨用指甲盖掐了胳膊,接着拖到了一张席案前。
“哎呦,袁大人啊,让您久等了……”
老鸨嬉笑着冲一个喝到微醉的军官模样的人点头哈腰的打了招呼,然后添着酒便将胡莲儿给按到了他身旁坐了下来。
胡莲儿满脸苦相低着头,紧张到快要将那台布给抠出个洞来。在看那军官打着嗝吐着酒气挥了挥手将老鸨支走后,突然一脸淫笑着露出了那一排泛黄的牙齿朝着胡莲儿这边凑了过来。
“我在永骊这么多年,还……嗝……还就没见过……嗝……你这般好模样的女子,来,陪……陪袁爷我喝一个。”
胡莲儿紧闭着眼,躲闪着将头朝一边侧了过去,那军官冷笑了一声却伸手将她的脸给掰了过来,然后淫笑着将酒杯朝着她的嘴巴伸了过去。
就在酒杯快要碰到她嘴唇的一刹那,胡莲儿突然睁开眼一把将将酒杯推开,酒水洒了一地。而正是这睁眼的一瞬间,却让她清晰的看清了眼前这人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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