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文斌的话,赵康一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的这个身份。于是,赵康一便将前因后果告知了二人,表示自己也是迫于无奈被冠以此身份,并表态自己绝不会替袁世凯政府卖命,同时如果革命需要用的到自己的地方,他一定会倾力相助。
见误会解除,巴雅尔为之前的不理智表达了歉意,并盛情相邀中午一起好好喝一杯,但赵康一说明了此次前来凉州的用意后,无奈只能另寻他日再把酒言欢。
傍晚,吴沛涵在道府大设酒宴,赵康一别过巴雅尔和李文斌后便独自来到了府外不远处的一个茶馆,点了壶花茶,又点了盘瓜子后便只顾看起了热闹。而此时府外各色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吴沛涵和袁有才一同在府门外亲迎着辖内大小官员,赵康一这边仔细看了看,大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但也有不少老熟人。那甘州知事梁西六,甘州巡防营统领单斯文,一下马便低头哈腰的拱手来到吴沛涵面前,一番简单的寒暄后便被人领了进去。
“哎呦,冯知事,好久不见,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啊!”
赵康一正心里暗笑这这梁西六因上次他和董婵设了套,指不定要受他老婆多少皮肉之苦,可注意力却突然被吴沛涵的声音给拉了过去。
“冯仕安!我应该猜到这个王八蛋也会来。”
赵康一一边心里骂着冯仕安祖宗十八代,一边朝一旁用力的吐了口瓜子皮。
茶续了三壶,瓜子磕了半盘,见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但赵康一却还不着急着露面。他并不想与这群人多打交道,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趋炎附势之徒。眼下只需再等等,待到里面差不多了,进去打个照面即可。
但就在赵康一悠哉游哉时,一匹快马却突然在道府门前停了下来,而从马上匆匆下来的那个人却让赵康一出乎意料。
“付子杰!他怎么会来这里?”
见吴沛涵居然亲自帮付子杰拉了缰绳扶下马,这也让赵康一更加感到不可思议。待吴沛涵毕恭毕敬的将付子杰请进了府内,此时府门也被缓缓关了起来。赵康一决定提前露面,同时看看那付子杰究竟是何来路。
赵康一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道府门前,刚一近前却被门口守卫给拦了下来。
“停停停……你什么人,知道这里什么地方么就往里闯?赶紧走,走走走……”
那守卫用手推搡着赵康一,但任凭他用尽吃奶的力,赵康却纹丝不动。赵康一冷笑着转过头,然后将墨镜往下拉了拉盯着那守卫上下打量了起来。
“哎呀!你小子来找茬是不是,看我不……”这守卫见赵康一来者不善,二话不说便抡起巴掌。可手刚抬过头顶,却反挨了赵康一的一个大逼斗。
只听“哎呦”一声,那守卫被打到眼冒金星,连转了两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另一边的守卫见状慌忙卸下背着的枪对准了赵康一,抬了抬帽檐颤颤巍巍大叫道:“你……什么人?”
赵康一回过头冲那守卫咧嘴一笑,那守卫刚欲将枪上膛,这边赵康一的飞钉却已经径直射入了枪口。这守卫懵逼间将枪口对着眼睛瞅了瞅,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落了下来,跟着便大叫了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这守卫一边叫喊着,一边踉踉跄跄着跑进了府内。不一会一队持枪士兵便蜂拥而出将门口满脸不屑的赵康一给围了起来。
闻声赶来的吴沛涵看到门口的赵康一一时没有认出来,便下令手下欲将赵康一拿下。
而此时赵康一则不慌不忙的将墨镜摘掉,然后抬头冲着吴沛涵笑道:“吴会长,好久不见啊!”
吴沛涵赶忙挥手示意士兵停了下来,然后上前将赵康一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惊讶道:“原来是赵兄……不,应该是赵司令才对,哈哈!”
“你怎么才来啊,我刚还准备派人去官邸请你呢。”吴沛涵拱手道。
说罢,吴沛涵又转身冲着那一群士兵骂道:“你们一个个有眼无珠的东西,刚才是谁冲撞的赵司令,自己去领二十个板子,下回长点记性,哼!”
“这群人没见过赵司令的尊容,所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此时的吴沛涵一改赵康一初次见到他时的傲慢和目中无人,对赵康一是百般谄媚。赵康一对这个人也是早已看透,此时虽表面附和着,但心中却无比的鄙视。
“赵司令,快请!大家可都等着你呢。”
“吴会长先请……” 赵康一伸手客气道。
话音刚落,这吴沛涵却突然表情显得不那么自在了。赵康一将这人看的透透的,便又赶忙弯腰笑着说道:“吴道尹!请……”
“请请请……赵司令请!哈哈哈……”
二人谦让了一番后,赵康一却突然自顾自朝府内走了进去,而此时吴沛涵还在弯着腰伸手示意赵康一先请。突然抬头,却看见此时赵康一已经走出了五米远。
吴沛涵赶忙快步跟了上来,二人一前一后故作说笑着步入了宴会大厅。
“来来来……各位同僚,大家先安静一下!”
吴沛涵话音刚落,厅内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回头看向吴沛涵和赵康一二人。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凉州道镇守使,青字军统帅赵康一,赵司令,大家欢迎……”
厅内瞬间掌声雷动,而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的赵康一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别扭。但又不能丢了气场,他只能按着套路强颜欢笑,一边向众人挥手致谢,一边被吴沛涵领着来到了正中桌子的上位坐了下来。待赵康一这边坐定,其他众人才纷纷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厅内摆满五张十人大桌,夹杂着西式格调的装饰让整个宴会厅显的富丽堂皇。餐桌上各类菜肴一应俱全叠起两层,与那俄国红酒和高脚杯相比较却也显得格格不入。
这吴沛涵向赵康一逐一介绍着同桌的人,赵康一也迎合着笑脸一一打起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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