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谢嬷嬷劝解!”想明白了一切,徐婉柠站起身,想朝她行礼作谢。
“哎呀,主子您真是折煞老奴!”秋嬷嬷哪里敢让她如此,连忙阻拦她,将她按回榻上。
“老奴也就年轻时跟着父母兄弟学了几个字,加之活的岁数大,懂得些许道理,但是再多的也就没了。”秋嬷嬷感叹。
“主子不嫌老奴多话就好!”
“怎么会?”徐婉柠摇头,“若不是秋嬷嬷的话,我现在还在伤心呢!”
“你说得对,没有你看重谁,谁就必须同样看重你的道理。”捏着帕子,看着满地的碎瓷片以及小丫鬟们有条不紊的收拾的动作,徐婉柠嘴角微勾。
“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在心里权衡利弊之后,做出自己的最优解!”
晏向泽,你的答案已经给出来了,是吗?
抬头看着院子外的大好春光,徐婉柠在心里问。
紫竹院。
晏向泽受伤,需要清静,所以没有事是不会有人来吵他,
慕荷在小厅的榻边上安静的做着针线活。从她手里的布料可以看出,她做的是一个荷包,已经做好了,在上面绣花样。
绣的紫竹,想要给谁的,不言而喻。
作为晏向泽唯一的贴身丫鬟,其实她不需要做这些。
但是慕荷就是想,一想到她做的每一个荷包都会被他戴在身上,出去见人,她心底就有一种甜滋滋的感觉。
就在这时,淮丹大踏步的走进来,他看也不看坐在榻边上的慕荷,朝内室走去。
见他脚步匆忙,慕荷心里奇怪。
什么事,这么着急?
淮丹走到内室,晏向泽还没有躺下休息,而是半坐在床上,就着窗外照进来光线看书。
看到淮丹,他放下书,眼里闪过询问。
“主子,下人传来消息说,夫人回到院子后,大哭了一场,还砸了东西!”淮丹行礼,然后道。
“她生气了?”晏向泽垂眸,神色莫名。
砸东西?
还哭了!
她这么爱惜东西,也会气到砸东西吗?
还哭了,她最讨厌哭了,因为她觉得哭是一种很懦弱的行为,这次却丝毫不掩饰,看来此次真的伤心了。
一想到徐婉柠在伤心哭泣,晏向泽顿时坐不住了,迫切想要去安慰那个受伤的女人。
可是……
想到父亲前不久说的话,晏向泽无力跌坐回床上。
心里一阵绞痛。
“主子你中毒昏迷时,夫人她每日都来看您的情况,一待就是小半天。在您解毒的前一晚,她还因为太过于担忧,回到院子后就待在房间,没有用晚膳,一直到次日晌午您将要解毒的时候才出来,您解毒那天,她跟在王爷身后,凭着那副娇弱的身体,从未时一直站到月上枝头也没坐下,为您祈祷……”
“您好不容易终于醒了,除了刚醒来那天,所有人看望你的时候,跟在后面远远看了一眼。之后,她几次想要来单独见您,您却不给她进屋见面,后面甚至连院子也不给她进。”淮丹仔细将这些日子来的事情说出来。
晏向泽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细数,放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抓着手中的书,因为太过于用力,手背青筋暴起,手指泛白,直到胸口隐隐作痛了,他才恍然松开。
“听下人禀报说,夫人这半月用饭用得比往日少了很多,经常不吃饭,说没胃口,晚上的蜡烛燃到天亮的次数比以往都多。”
“主子您真的……不准备让夫人见见您吗?”淮丹有些迟疑的问。
他还没见过徐婉柠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子过,一直以来,她表现得都很自在开心。
即便是世子重伤差点丧命,她人看上去是消瘦了些,但是眼神里还是有光的,精气神足足的。
哪里像现在,看着似乎是在笑,眼底却有着散不开的忧伤。
本就不甚健康的身体因为多虑忧思、彻夜难眠等原因,变得更加清瘦羸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似的。
往日里这般开朗一个人一下子变成这副模样,即便是他看了,也忍不住……心疼。
世子真的不心疼吗?
小厅,慕荷听着淮丹的禀报,见他提到徐婉柠因为世子不见她哭了,她眨了眨眼,心中窃喜。
这半个月来,是她自世子下江南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世子不再像往日那般宠爱徐婉柠,甚至许多特权也被收回,说明世子心里不再在意徐婉柠,开始冷落她了。
世子冷落徐婉柠,她自然忍不住高兴。
徐婉柠是世子的侍妾,她被冷落,很有可能得利的人会是她,她自然巴不得。
可惜世子受伤,如今最重要的,是休养身子。
想到世子的身体,慕荷心微动,放下手中的荷包,出了房间,不忘将门掩上。
内室。
晏向泽摇了摇头,“不见。”
即便要见,也不是现在。
他要理清楚,以后他要以什么态度对待她才行。
“但是夫人那样子,迟早会撑不住的。”想到徐婉柠的身体情况,淮丹忍不住又多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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