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冷眼看着四人,“我记得棉衣给的都是老弱妇孺,什么时候穿到你们身上了。”
大呲牙咧嘴,露出两排黄牙,“不是老不死的就是小杂种,哪有爷爷我的身体金贵,他们也配穿这么细致的棉衣!”
他上下打量陆棠一眼,“这小娘们水灵灵的,一会让爷好好享受一番。”
随着陆棠冷哼,琥珀欺身而上。
几个起落间,四个人只来得及闷声一声,就纷纷倒在地上。
他们一脸惊恐。
官道上,押运白菜的车队还在行运中,倏然有四个人如同死猪一样被扔在大街上,百姓们惊得连连后退。
平二拔刀走过来,却是一愣。
“陆姑娘,这是?”
这四人是平遥城有名的混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当时将军清剿的时候跑掉一部分人,没想到又跑回来了。
大呲牙缓过神来,对着陆棠破口大骂。
陆棠抬起一脚踩在大呲牙的脖颈上,踩得他舌头直往外吐,脸色迅速涨成猪肝。
百姓们露出憎恶恐惧之色。
众目睽睽之下。
噌!
陆棠皓腕一抖,一道寒光从腰间飞出,身姿舒展,抬臂甩腕,手中软剑晃动着如同灵蛇吐信,顷刻缠上大呲牙的脖子。
血光乍现,地面溅洒出一道鲜艳的弧度。
须臾间大呲牙已经身首异处,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万籁俱寂,寒风也随之静谧。
挤满人的街道鸦雀无声。
软剑复直如弦,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
陆棠缓缓说道:“再有欺男霸女的之人,这便是先例!”
刚才还阴冷强横的大呲牙变成一具尸体,百姓们非但没有害怕,脸上从惊到喜,又到泣。
随后陆棠手起剑闪,又是三颗人头落地。
干脆利落,杀伐果断!
气息不乱,声调平稳,看着她平静的仿若一潭湖水,平二一脸震惊,呆呆站在原地。
耳边传来百姓们的欢呼声。
死气沉沉的平遥城,因为一张张喜极而泣的面容,多了一抹鲜活之色。
陆棠看向平二,“麻烦小将军收拾一下这里。”
…
繁华似锦的京城,武定侯府。
萧知远不知不觉竟走到听澜园。
这是陆棠在的时候住的地方。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往里边走去。
看到外厅桌上摆放着练字的宣纸,萧知远愣了一下。
随手拿起一张,一手行书字迹隽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美,反倒是多了几分锋芒毕露。
这是……陆棠写的?
他恍然记起两年前陆棠和他提过练字的事情,原以为她只是附庸风雅,想以此吸引他的目光,可没想到她写得如此漂亮。
伸手翻了一下,他的名字跃然纸上。
满篇‘萧知远’,这样的纸有十几张。
她在练他的名字!
不仅有他的名字,也有萧景年。
两个人的名字越是往下翻就越多,可是往上翻便寥寥无几,甚至后边再也没出现过。
陆棠练字似乎有落款的习惯,看上边的时间,一年前他和萧景年的名字时常会出现,次数频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名字断崖式减少,上边几十页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萧知远心里涌起莫名的燥意,眉头轻拧,扔下这些纸往内堂走去。
“爹爹。”
萧景年的声音响起在身后。
萧知远头也没回,看着内堂的布置一如既往,桌上还散乱着几样首饰。
打开妆奁,价值不菲的首饰一样都没少。
细看这些首饰的样式,他愕然发现都是陆家嫡女的,这么多年她自己一件首饰都没添吗?
他面色沉下去。
再看她的闷户橱满满当当,华服件件都在,只带走几件寻常衣裳。
“爹爹怎么把母亲写的字翻出来了。”萧景年信手翻看着。
萧知远回首瞥了他一眼,“你可曾见过你母亲练字?”
萧景年点头,“见过,儿子有时候不舒服,西席讲得不是很明白,母亲课后会为儿子解答。”
陆棠给他解答都是连说带写,练字的时候也从不避讳他,还告诉他该如何握笔用力等。
“不过她一个庶女,哪有什么见识,若非儿子犯病后体虚,也不需要总听她唠叨。”
萧知远眉头轻蹙,“她还给你讲课?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萧景年露出紧张之色,同时又有点难为情。
父亲总说陆棠的师父是三教九流之辈,她以前也都做着不入流的事情,没有官家女的教养,没见识没学识,所讲内容自然都是妄想的胡说八道,他哪里敢让父亲知道。
可实际上他很依赖陆棠,想听她说奇人异事,想听那些天南海北的故事,甚至很多时候,她会用一些故事来解析西席所讲内容,有趣的很。
所以,尽管他觉得丢脸,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却还是忍不住凑近想听。
见萧景年低着头不语,萧知远不再追问。
人都走了,再问这个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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