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一群人走进来,环顾一周,拿出一张画像展开:“有人可识得此人?若有线索提供,官府有赏钱。”
李莲花循声望去,画上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女子,年岁瞧着不过二十来岁,额角带着一块斑。
他淡淡收回目光,搁在膝上的手敲了敲。
这位应当便是湖心亭死者的大致容貌。
待官差走后,李莲花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小哥,我们得去一趟南宫府。”
张起灵知晓李莲花的担忧,昨日所看的那本书有指引。
湖心亭之死后,接下来便是杨姑娘与龙傲天争执不休,一气之下回到南宫府的别院,龙傲天追来遇到杨小姐的兄长阻拦,两人大打出手,最后的结果是龙傲天搂着杨姑娘扬长而去。
然而没多久,杨小姐的兄长因为伤势过重,死在别院之中。
李莲花起身掸了掸衣服,放下钱便往外走去。
南宫府作为洛州数一数二的富商,房产数多,看来这别院不好找。
他叹了口气,还在思索打探,远处便传来一道声音。
独孤流云瞧见他的身影,眼底一亮:“荷叶兄,好巧啊,我刚准备找你们呢?”
他侧身从小厮手里拿过第六册,笑着道:“多谢荷叶兄所借第六册,算是平了我心中诸多遗憾。”
独孤流云紧接着又长叹一声,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兄长这是往何处去逛?洛州城,没有我独孤流云不熟悉的。”
李莲花啊了一声,指尖在鼻翼挠了挠:“流云,是这样的,我们俩呢,现下缺一味药材,听别人说在南宫家什么别院曾经见到过,我们呢,这人生地不熟的,正准备去碰碰运气。”
独孤流云见他需要药材,不满地碰了碰他的手臂:“兄长,你要找药,怎么不来找我,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李莲花干笑一声:“哪有哪有。”
独孤流云将小厮打发走,自告奋勇去带着他们去寻别院。
寒风刮过,洛州城远远伫立在三人的身后。
几人脚下的路越来越崎岖,两旁树林茂盛,时不时伴随着鸟叫声。
独孤流云指了指前面看不见尽头的路:“这么过去,有我独孤家的庄子,往那边便是南宫家的。”
他想了想又道:“当年有算命的跟我娘说,此地乃是风水宝地,我娘信这个,便将此地买下来,不知道南宫归一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也在附近买了一处。”
张起灵似是有所发现,顿下脚步喊了一声:“李荷叶。”
李莲花顺着他指引的地方望去,指尖摸了摸地上的血迹……
他恍然抬起头,两旁树木粗壮,如今已经是冬日,这些树依旧长青。
张起灵皱了皱眉,飞身掠上去,立在树冠之上,来回寻找,终于有所发现。
翩然落地,他将手里的树叶递给李莲花,树叶之上,或多或少的有几滴血迹。
独孤流云探身看了一眼,惊讶一声:“这上面怎么会有血迹。”
谁没事施展轻功从这里路过?
李莲花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看来幕后之人,在掩藏什么。”
若是他没有猜错,湖心亭的死者面色苍白,因失血过多而死。
独孤流云抬头望了一眼树冠的高度,随后上下打量张起灵,一脸羡慕地开口:“藕粉兄,你这一身好武艺,师从何处,这也太厉害了吧。”
张起灵神色淡淡地看着他,默然不语。
哪知独孤流云仿若没有看见一般,一直走到他旁边问一些江湖事。
独孤流云一脸神往,随口问道:“藕粉兄,你见过李相夷的剑法吗?”
张起灵想了想答道:“见过。”
李相夷的剑飘逸灵动,既有阳刚之气又不失阴柔之美。
独孤流云哇了一声,激动道:“我也见过!当真剑法如流水,灵动自如!!藕粉兄,你也喜欢李相夷吗!”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侧头瞥见李莲花故作忙碌,唇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他的剑很好。”
人也很好。
独孤流云突然凑近,一脸骄傲道:“不瞒你说,李相夷的字也遒劲有力,那叫一个铁画银钩,龙蛇飞舞,矫若惊云!”
他觉得将所有美好之词用在他身上也不为过。
李莲花尴尬地抵唇咳了咳:“流云兄,这李相夷,当真有你说的这般好?东海一战,致使岸边百姓和商贩叫苦不已,一意孤行让四顾门五十八人,无一存活……”
他冷笑一声:“我看此人刚愎自用,骄傲自满……”
李莲花紧接着嘲讽一笑:“当年还大言不惭的说,四顾门没他不行,如今江湖安定,有百川院坐镇,我看江湖安定的很。”
独孤流云听得这番话,先是脸色泛白,紧接着脸色铁青,轻哼一声,不再看他。
他拉着张起灵的衣袖低语道:“我观兄长不是如此急色之人,怎么提到李相夷就变脸了?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他一定要将李相夷的事迹告诉兄长,让他对李相夷有所改观!
张起灵微微挑眉,什么缘故?
李莲花对曾经的李相夷过于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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