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经过一番没什么营养地讨价还价，这批武器样品和图纸以一百八十万金币的价格成交。
但说是讨价还价，实际上双方根本没有对等的议价权。
苏文提出的计价方式简单粗暴，现场共计十八种武器图纸，每种十万金币，概不还价，并且打包出售，只卖全套。
北部帝国方面，只是象征性抵抗了几个回合，就放弃了挣扎。
毕竟一百八十万金币，放在任何个人层面都是难以企及的数字，但放在相当于国家体量的北部帝国面前，也并非无法接受。
甚至都算得上公道。
除此之外，北部帝国软磨硬泡，终究还是说服了苏文，以高价达成了一笔针对各类武器对应弹药的订单。数量属实不大，基本每种都只有数百发，但相对于六位数金币的价款来说，这笔买卖的净利润应该达到了几万倍。
苏文知道这些子弹不是拿来发射的，接下来它们会被来自北方军团和托斯卡纳行省的炼金专家、魔导师、高级学者们日夜研究，企图从中受到启发。不过这一切终究只能是徒劳，除非他们能够找到另一个亡灵君主级的史莱姆。
最终，在形势的逼迫和苏文的引导下，北部帝国肯定要加速无烟火药的研发进程。
而到了那一天，苏文也就能够摆脱对史莱姆火药的依赖，不再借助外物，就能够大规模提升势力范围内的武装。
当然了，苏文也不是那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玛尔塔利亚正在日益壮大的下属科研机构，早已分出了一股力量针对火药进行研发，并且已经有所进展。但最大的问题是，辉煌大陆和地球上的底层规则毕竟不同，资源种类也有巨大区别，比如这里根本找不到地球上几乎取之不尽的煤炭、石油等资源，火药的发展自然也受到巨大影响。
这意味着，如果按照地球的路走，或许确实能走得通，但未必就是适合辉煌大陆的路，真要取得最优解，还是要基于辉煌大陆的实际情况来办。
在这样的现状下，与其追加投入更多人力物力财力闭门造车，还不如把体量更大的北部帝国拉下水。一旦他们在这条路上走得足够远，苏文自然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去“学习”和“借鉴”，将无形中节省不计其数的成本。
现在，苏文只需要静静等待火药在北部帝国生根发芽。
……
……
接下来的议程是针对两大行省的交接实务，几乎就跟苏文在特里底斯行省一样顺利，再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早已准备好的玛尔塔利亚高层人员，在谈判结束当天就抵达了沙瑞兹城，接下来就由他们负责针对德兰行省与北高原行省的接管工作。这些人基本都是尼古拉斯上任以来培养出的核心力量，其中有少数甚至知道尼古拉斯的真实身份，其忠诚度自然无需质疑。有他们在此接手，苏文也能安心当个甩手掌柜，去做其他事情。
但马上跑路毕竟也不太好，苏文还是决定在沙瑞兹城多待两天。
与莉蒂西娅回到入住的酒店套间之后，苏文第一时间就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你今天表现相当之好，我认为你绝对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说道。
“……”
莉蒂西娅脸色微红，没有挣脱苏文的怀抱，只是轻轻贴着他的肩膀，小声说：“就知道安慰我，我的表现可算不上什么好，顶多只能算没有给您丢人。”
“但你得知道，对面可是堂堂北部帝国的最高层，一般人站在那里不瑟瑟发抖就不错了，而你却能全程镇定自如，完成所有演示。这还是你第一次面对这种场合，以后多来几次，能做到怎样的程度我都不敢想！”
“净瞎说。”莉蒂西娅嘟囔道，“我、我真的不太擅长这个，当时我都快紧张死了。要不是主人您给我带来的力量和底气，我肯定做不到的。”
苏文：“既然如此，那下次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
“不行！”
“……”
短暂的沉默后，莉蒂西娅忽然抬头，与苏文四目相对。
“主人，您之前几乎从未向我提到过那位‘主上’，但这次我回到您身边后，却发现仿佛周围的所有人都知道并尊崇着祂，甚至就连特里底斯行省都在以祂为中心运作。这让我在高兴的同时，也感到……有些担心。”
苏文张了张嘴，明知故问道：“担心什么？”
“唔……”
莉蒂西娅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坚定道：“您这一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力量、资源还是影响力，都和一年前的您判若两人。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我感觉到有些不太真实，同时也会害怕：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位‘主上’的恩赐，当祂想要收回去时，或者不再眷顾您时，那您该怎么办呢？”
苏文沉默了。
莉蒂西娅是第二个对自己说这种话的人，上一个是就在不远处静静待命的银月神剑希格露恩。
除此之外，每一个知道“主上”存在的人，对苏文只有尊敬、羡慕、讨好乃至暗地里的妒忌、轻视等情绪，却绝不会思考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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