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卯扬起脸望着呆愣的少年,生硬的勾了勾唇。
他眼底红得刺目,脸色就像初见那天被少年推开时一样,苍白、透明,毫无生机。
他凝视着对方,语气平淡的说道:“我把欠你的都还给你了,我不是谁的男宠,也不是谁的玩物,就算走了千里万里,千年万年,我始终是贺寅的王妃,我要回去。”
萧胤崩溃的捂着眼,眼泪穿透掌心,倏然从下颔滴落。
“别提他!”
金卯拱手叉礼,向萧胤躬下身。
“放过彼此吧,小公爷。我有把骨刀被你拿去了,你能还给我么?”
萧胤闻言,慌忙跑去把院门栓上,又一把打开,吓得凑在门口偷听的青书直接跳了起来。
“!”
“金疮药、绑带!”
“是!”
青书卷着腿一溜烟跑去拿东西。
萧胤合上门,回头望着金卯。
他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语气讨好的和金卯商量:“不走啊,我不伤你了,我给你道个不是,要怎么罚我都随你——”
说着,他轻轻用脑袋在金卯耳边蹭了一下,卑微的退让求和:“你以后还去户部……不,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也不要你的金子,我把我的东西都给你,我不关你了,也不让你生气,我们去结识政要,你要风光无限,你要大展宏图,你甚至能拿捏我的命脉——”
萧胤颤巍巍抓着金卯的手,摁在自己心口上。
少年心跳猛烈,一下下撞在金卯掌心。
“你失踪了半个月——”对方哭着笑着,额头抵在金卯肩上,咬着牙,眼泪把金卯半边肩膀湿透。
他压下满腔刺骨哽痛,辛酸道:“你没声没响的,失踪了半个月——”
“我喜欢你啊,你怎能不告而别?”
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爱如骨髓的人离开就像植物从内里病变,虽然痛得既不血腥也不猛烈,但无可否认,离别让人每时每刻都在地狱中饱受酷刑。
萧胤说他不喜欢男人,他的确不喜欢。
但金卯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金卯和普罗大众都不一样。
金卯甚至都不需要现身,有人就会心跳失控。
砰——
砰——
心跳说,我知道你喜欢谁。
他想把对方拥入怀中亲吻,想用鼻尖在对方脸颊上轻蹭,爱怜、欢喜、暴风雨一样狂猛的欲望全都指向这一个人。
他只要想到金卯就想起阳光,想起窗明几净的早晨,半透明鲛纱帘幕后,两只手在晨光里十指相扣。
想起月色,想起繁星,虫鸣四野,春夜撩人。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找了你半个月,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你怎样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萧胤眼神凄惨的笑了起来:“我就是想找你啊,我有什么办法不喜欢你呢?你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青书抱着药箱从院门缝隙里探出半颗脑袋:“爷——”
萧胤急忙把药箱拿走,强行把金卯抱进屋。
他没敢看金卯的脸色,捉着对方的手轻轻用棉花沾血。
青书站在门外,踟蹰的望着萧胤。
“爷,宫里的……”
“小公爷——”宫正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来。
萧胤脑子轰的一下。
他一片空白的抬头望去。
宫正带着两个侍女立在门口,她把满身狼藉的金卯看了一遍,沉下脸,冷漠的向萧胤说道:“娘娘命奴婢来接金先生回宫,小公爷请松手吧。”
萧胤瞬间白下脸来:“这里就是他的家,他哪也不去,劳烦宫正大人向娘娘回禀,大夏自古就没有外臣住后宫的道理,纵使娘娘看得起他,也不应让他在后宫逗留,宫正大人精通律令,怎么在这种事上疏忽了?”
女官一眯眼,径直过来牵起金卯,冷漠道:“他本就是个太监,算不得外臣。娘娘正在等奴婢带人回去复命,小公爷有什么话找娘娘说吧。”
萧胤站起身挡在金卯身前,饱含攻击性的阴冷视线落在她脸上。
“宫正大人要和下官抢人?”
“奉命行事,怎能说抢?”
萧胤捏着她手腕一点点把金卯的手抠出来。
女官怒色上脸,正欲开口叱骂,金卯说道:“萧胤,你要不把我拿去碎尸吧。”
“为何要说这种话……”萧胤忽然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手心,哑了。
他对金卯来说,本质上就是个手段残忍的强盗。
讽刺羞辱、强迫贬低,以及强者对弱者的控制欲充斥在这段关系中,他很少,或者说从来没有把金卯放在平等的位置。
他一开始就把金卯当做是自己的附属品。
从精神上到身体上,里里外外流了一地血——这就是他给金卯的东西,无怪乎他留不住人。
他都没有问过金卯:我弄疼你了么?我说的那句话伤到你了么?
金卯挣脱手,一句废话都不想说,衣摆轻晃,往前走时脚下打颤。
那是藏在衣袍下的脚崴了,膝盖上的血凝固在裤子上了,行动间扯到各种伤口,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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