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祈声线有些沙哑,死死盯着对方。
“你杀了玉沧,你把她衣裳扒光捆在一块石头前,那块石头挡着千军万马的目光,是她身为你发妻的最后一点体面。”
男人喉结滚动。
管祈:“她嫁给你是为了让两国长久和平,她听说你是个贤君,所以竭力帮你肃清朝中奸臣,帮你安抚流民,可你到底还是叫人去打玉沧国了——”
支道弃左眼忽然就变得猩红恐怖,他还是没说话,弯下腰去,要把管祈抱起来。
管祈用力推开对方:“别碰我。”
他神情冰冷,与那石前受刑的人一模一样。
“我怕疼,怕冷,怕背叛,我若是玉沧,一粒骨灰都不给你留!你就死死冻在这身体里,任由烈火烧身也化不开你透骨寒冰!
你在这万世光阴里成鬼成魔,你欲念稍灼身,你悔愧锥心,你望着万岁春阳从人间照过,独独暖不了你一个人!你静悄悄的就发疯魔怔了,满世界风雪化作你一夜白头!你死不得,活不能!”
支道弃双眸猩红。
管祈爬起身,却被一股无形怪力压到软窝里。
男人半跪在他身前,冰冷手指扣住他后颈,额头相抵时男人低哑道:“忘了。”
管祈双眼焦距突然散开。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缓缓流走。
他蓦然咬破嘴唇,从那片股蛊惑人心的意识洗劫中挣脱出来,额头狠狠撞上去。
支道弃往后一仰,管祈趁机推开对方,但下一刻就被支道弃压在地上。
管祈红着眼睛剧烈的抗拒捶打。
“你、滚开!”
支道弃抓住他一只手,然后去抓另一只。
突然——
“歘!”
管祈握着一摒骨刀,刀锋深深没入男人心口。
“哒——”
“哒哒——”
血珠沿着刀刃边缘滚下,顺着管祈手腕滴落在地。
管祈窒息的望着这一幕,烫手似的松开手。
滚在指尖上的血是冷的。
管祈脸色惨白的往后蹭去。
男人怔怔顿住,嘴角轻轻绽开一个惨笑。
“玉沧……”
死寂长天突然扭曲起来。
天宁王府中,图顿一把将金卯推入镜中。
支道安以为那镜子是什么法器,拿起来左右端详一番,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铜镜而已。
图顿把镜子拿过去,仍旧放回原位,让镜子照着床上的少年。
支道安:“还要做什么?”
图顿:“招魂。”
支道安沉吟道:“他魂魄进往生境了。”
图顿用那种看小白痴的眼神看向支道安,手上掐起半个法印。
支道安定定望着他。
图顿:“……”
图顿几次张嘴,看支道安嘴角挂着血迹怪可怜的,所以还是解释道:“还有一魄在这个世界。”
*
金卯往镜子前一跌,再一睁眼,就站在一扇破烂院门前了。
那背着一个小包袱的太监抿着嘴立在院门口,抬手。
金卯站在小太监身后,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画面。
“永巷——”他低喃一声,对方却像没听到。
院门吱呀一声,贺寅从里面打开门,含笑看着来人:“来啦?”
金卯站在两步开外,望着贺寅一把将身前的人捞进院子。
哐的一声。
院门在金卯眼前合上。
金卯屈起的指节从门间穿过时,他才想起图顿的话。
图顿说,他身上这把骨刀是第一代转世法王的肋骨,附了法,能让他随意穿走各处——也就是让他隐身的意思。
“拔刀的机会只有一次。”图顿说。
骨刀出鞘时立刻失去隐身效果,所以他一定、一定要用那宝贵的机会杀掉支道弃。
金卯收回手,听着贺寅轻声询问怀里的人,是不是崔滁欺负他了。
金卯:“没有。”
“没有。”那轻细的声音回道。
金卯在院门前站了许久,转身,去君淑家门口坐下。
他在这个世界里望着贺寅。
望着少年不遗余力的讨好小太监,望着他把人宠上天、满腔柔情吻得对方眼神慌乱。
少年小心翼翼的触碰对方,滴水不漏的照顾对方。
金卯看着那双纤尘不染的手,垂眸,又看向自己的手。
他把贺寅搬去床上时摔了好几跤,手心手肘都破皮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进来后总不见好。
金卯放下手,看着小太监紧锁的眉眼一天天展开,保守的衣衫一点点在少年面前褪下。
他们亲吻。
缠绵。
彻夜不休。
金卯从房门外离开,仰头望着秋去冬来的一夜夜星河自眼前寸寸翻转。
“欠你的那枝桃花——”金卯轻声道,“你不让他给你么?”
有时贺寅要带着人出去夜游,金卯就跟在两人身后。
有时贺寅坐在山洞里一动不动,他就守在贺寅旁边,指尖轻轻去碰对方眉眼。
“他在外面找你,你现在出去,他就会原谅你。”
少年抬起双眸,视线穿过金卯,径自望向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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