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郊回去的亲卫不敢有丝毫隐瞒,跪在密室外,把长陵和温玉的亲密举动一五一十汇报给贺筹。
密室里,贺筹刚沐浴完,穿着一身白衣给金琰的灵位上香。
他跪在蒲团上冲灵位磕了三个头,才向亲卫说道:“长陵这丫头是个没娘的,叫老头子养在身边,惯得不像样子。
那温玉模样俊俏,又一副对什么都爱搭不理的臭脾气,她见着新鲜,就铁了心要和这阉奴好,实在该打。”
贺筹一想到长陵就有些头疼。
他虚伪刻薄,但对长陵这个横冲直撞藏不住心事的妹妹,却有点说不上来的护崽心绪。
这会儿他在金琰的灵位前发了一阵牢骚,想想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怕长陵当真掉进温玉那口泥坑里爬出不来,便起了身。
“罢了,孤去接她回来,当真不走就把狗腿子打断,断不能叫她学金卯。”
亲卫给贺筹披上披风。
接过话回道:“长陵殿下打小就跟在殿下身边,小尾巴似的天天黏着殿下,奴才记得她五岁那会儿太子殿下把她放在肩膀上给她当大马骑,公主嗷的一声哭出来,把陛下都惊动了,阖宫三千人没一个能哄住。
还是殿下亲自去,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她就不哭了,乖乖待在殿下怀里。有殿下疼着她,她才能随心随欲,殿下去接她,她怎么着也会跟着回来。”
贺筹上了马车:“去照着温玉的模样,找一个听话的人回来。”
亲卫心领神会:“是。”
这位见长陵不死心,要给她找一个男宠。
也是,好歹是个公主,何必低着身段去追一个阉人,像囚鸟般被对方关在院子里?
若他是二皇子,也会郁闷气短的。
贺筹气势汹汹的来到西郊捉人,却扑了个空。
院子里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看得贺筹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笑得阴森森的:“来人,去告诉温统领,长陵就是一个吃白饭的米虫,什么权势争夺、恩怨情仇都跟她没有关系,若她敢给金卯当挡箭牌,孤先杀了她。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老头子造下的孽多了去了,不单单他温家遭了灭门灾,实在气不过,到时候把老头子的命留给他亲手解决便是。”
贺筹说着,底下的人从里院跑出来:“主子,有间屋子门口有血,看那位置,该是两个看门人的!”
贺筹忽然眯起眼睛,幽幽笑道:“啊,原来金卯不领他的情么?找,他们跑不远——”
*
山洞里,金卯一动不动,紧紧抓着铁钎。
温玉此刻便站在洞外,举着火把微微俯身,冷眸看着矮树下的一片落叶。
他忽然半蹲下身,举近火把睨着树叶间的阴影,拿刀鞘轻轻拨了拨树丛。
长陵紧张的抓着金卯袖子,指甲掐进他的手臂。
眼看那刀鞘越来越近,金卯心口也跟着提上嗓子眼。
视线里,森冷刀鞘一点点拨开树丛。
一寸——
金卯指腹摁住铁钎中的滚珠。
两寸——
他静静盯着那虚晃的火花。
刀鞘穿过树丛,戳在洞口上方的岩壁上。
眼看那刀鞘就要往下探来,金卯倏然摁动滚珠!
这时,一个枭卫上前:“统领,二皇子带人上来了——”
刀鞘抽了出去,洞里的金卯堪堪将银丝收回,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满身都是冷汗。
树丛外,温玉的声音越来越远:“撤人。”
长陵惊觉自己掐了金卯半天,讪讪收手。
金卯轻声道:“手拿来。”
长陵不给。
金卯摸索着在她手上掐了一下:“礼尚往来。”
长陵:“……”
贺寅到底是怎么把人娇惯成这样的?
我可是公主啊!
娇气的金公公把公主掐了一下,哼了一声。
其实他掐得不疼。
然后他挪挪屁股,开始算账了。
“你在明溪皇庄门口,可是扇了我好几个耳光呢,脸伸来看打。”
长陵:“……”
金卯见她护着脸,便又掐了她几下。
“你还让我还跪雪地。”
“……”
“散布我的谣言——我哪里在山洞里拿贺寅的帕子干苟且事了?我只是闻了闻他帕子上的气味,是干草味的。”
“……”
“别动,还得掐几下,你脾气真坏,自己不如意就要拿别人撒气。若人人都像你,受了点委屈就找别人不痛快,去大街上逮着人又打又骂还要杀,那像什么话?你当时可是逼得三哥拿鞭子抽我呢。”
长陵都认了。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
人是个精密的矛盾体,在善念和恶意中往复拉扯着一生。
她当时确实很讨厌金卯。
当她看到这张阴柔的脸时,不自觉就把自己和对方放在一块比较了。
金卯有贺寅,她呢?
所有人都顺着她,但她最想要的那个人并不在意她。
她嫉妒。
她见不得这小太监被人宠着护着,因为温玉不在了,因为温玉没有护过她也没有宠过她,因为温玉对她永远客气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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