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一魄,所以无法用恰当的情绪回馈别人。
别人难过时他笑,别人笑时他理解不了。
病发起来浑身僵硬如石,剧烈痉挛。
魂魄不齐全便像这般。
尤其在万物滋长的春日里,这些症状会更明显。
因着他缺了一魄,就像五行具备的人间突然缺了一个水,于是整片大地就变成荒漠,草木枯萎,半点儿生机也无。
老人说完后,族长莫佳大雄惊到:“那他的魄要去哪里找?”
老人摇了摇头,他只是从前人留下的书上看到过类似的症状,并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或许大昭寺的转世法王会有法子。”
莫佳大雄跺了跺脚:“我去找他们说说,赶紧让这两人离谷才是正经!”
“四十六的人了,稳重些,这时候去说,谁会信你?”
晴央人本就着急把两人撵走,这时候去说那王爷的病症是因为缺了一魄,叫那疯子较真起来问那一魄在哪,怎么回?
莫佳大雄:“那就让他去泡药泉!能不能好都是他的命数,咱们把礼节做到位了就成,不然他赖着不走,迟早要出事!”
老人目光悠远。
良久,叹息一声:“大雄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莫佳大雄知道老人有话要对他说,便安安静静的等对方开口。
“当年那位金先生离开时,曾拜托族人一件事,但时间太久了,好些人都把他的话忘了,仅有只言片语传到你祖父那里。”
“什么事?”
老人语气沉重:“当年金先生曾嘱托先祖们,若有京城人来,什么都不要做,只消把桃树下的盒子交给对方。”
“那盒子里不是一个将军的骨灰么?金先生为何指定要把这盒子送给京城人,其他人不行么?”莫佳大雄诧异道。
老人缓缓看向远处那棵大桃树。
贺寅牵着牦牛到了桃树前,抱下金卯,将对方托到肩上。
谷中夫妻成亲后都会在这棵桃树上栓红线,被贺寅知道了,非得拉着金卯来栓一根才罢休。
那绝代美人坐在少年肩上,将手中红线拴上桃枝。
绿袖下垂,露出细白手腕,红丝从眉间轻掠而过,撩起无边温柔。
栓完后贺寅放下金卯,向桃树深深一拜。
他拜祖宗都没这般虔诚。
老人久久的看着两人:“或许那京中少年和桃树下的尸骨有些渊源。”
莫佳大熊吓了一跳,看着那皮肤苍白的少年。
“他莫非是那桃树将军转世?!”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哎呀!我就说他身上怎么老是有股鬼气,煞气也重,上辈子杀了多少人?”
老人说道:“这是他自己的事,我叫你来,是想和你商议盒子的事。”
莫佳大雄喉咙一紧:“那骨灰盒埋在桃树底下,五百年了,早就该长在桃根里去了,要拿出来非得把桃树根刨开不可。”
“可是,叔,您不要忘了,那是咱们的神树啊,我和媳妇在上面栓的线,至今还没褪色——”
那说明什么?
神树有灵,真的在庇佑谷中男女白头到老啊!
这要是为了一个骨灰盒子就把神树推倒了,他第一个不同意!
老人:“可金先生的嘱托,咱们也不能撇开。”
树是金先生种的,骨灰盒子也是他埋的,两样都是属于他的东西,他要给谁就给谁。
然而五百年过去了,当年的约定被时光冲刷得只剩一个粗糙的印记,谷中人大都忘了那故人的约定,视桃树如神。
莫佳大熊说道:“先治着病让那王爷安生几天吧,我一家家去劝。”
*
没几天,贺寅的治疗就提上日程了。
莫佳老人动笔写药方时,金卯笑了笑。
那天老人带他去看药泉,他下意识就觉得对方和巫医有些联系。
却不想这老人家就是巫医本人!
金卯小心捧着药方,盯着贺寅严格按照上面的方子去泡药泉。
药方上还是让贺寅先去泡黄泉,泡五天后,再去绿泉泡十天。
贺寅去时药泉里已经有人了,他面无表情的解下衣衫,穿着里衣下水,然后直勾勾望着对面的少年。
少年像耗子见了猫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须臾,他顶不住那死亡视线的压迫,哭丧着脸起身。
贺寅:“坐下。”
“我泡好了——”
贺寅看了眼在不远处玩水的金卯,再看看明显没穿裤子的少年。
“你敢出去让他看到,孤阉了你。”
少年:“……”
从这天起,只要贺寅在药泉,就没人敢去。
因为论颜值身材没他好,论武力他能把野牦牛打得嗷嗷叫,大家还骂不过他……
于是谷中人身子不利索了就在自己家里洗药浴,勉强对付过去。
泡药泉最短也要一个时辰,有时要泡一整夜。
时间长了金卯就给贺寅送饭上山去,他蹲在泉边,看着贺寅泡皱的皮肤。
“今天莫佳大雄的小孩去山上采药,我问他哪里不舒服,他翻了个白眼,说你太霸道,把寨里的小子吓到了,想一个独独霸药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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