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两人大眼瞪小眼。
贺寅好些天没洗头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绝对脏得很欠打。
而金卯又是那样的洁癖挑剔,眼神又是那样的嫌弃乖戾,慌得他恨不能刨个地洞钻进去整理好仪容再蹦出来。
他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愤怒的瞅着齐伯蕴。
贺寅:你丫的,不是说还在路上么?!
齐伯蕴:我也不知道他跑得那样快啊!按他那小碎步的速度,我心想怎么着也要三个月才能到啊!
贺寅把枕头扔到齐伯蕴身上。
他小碎步怎么了?
又不影响他坐下的马飞奔!
金卯阴着脸一步步走进王帐。
齐伯蕴连忙把枕头给九殿下塞回去,一弯腰向金卯问了个好就闪出去了。
他跑到一半,又折回来把小松子抓走。
“不懂事,人家小俩口要说悄悄话,你杵在旁边煞风景做什么?”
小松子哼了一声:“崔掌印叫咱家寸步不离的看着金卯,别叫他又被九殿下骗了。”
“呔!说话小点声,不要命了!”
……
王帐里,贺寅局促的绷着脸,金卯走得越近,他放在被子下的手就攥得越紧。
贺寅喉头发紧,忍不住颤巍巍的叹息一声,惨笑道:“你来做什么呢?你是钦差,直接去找驻川大臣就行了,来这里甩个脸子又要走,我留不住你,又不能用强,到时候又叫人空欢喜一场。”
“这副样子不堪入目,你走吧。”贺寅拉起铺盖遮上头顶。
他竖起耳朵,已经准备好被金卯冷嘲热讽了。
却听床边窸窣一声。
金卯坐在床沿上,低头看着脚。
贺寅的鞋子就放在床前。
他瞧着,把脚伸过去比了比,短了一半。
金卯缩回脚,缩到一半又踩去贺寅的大鞋上,碾了碾。
他抿了抿嘴,轻声道:“马在路上跑太快,到山下那个白芒镇时摔了一跤。”
贺寅吓得连忙丢开铺盖:“摔到哪里了?”
金卯把手递给他。
那细嫩的爪子上有芒草割破的浅长伤口,手肘磕破了一块皮,血已经凝痂了。
贺寅心疼死了,一边心疼一边暗骂自己犯贱。
一边骂自己犯贱,一边爬起来,要起来检查其他地方。
金卯眼神幽幽的把他摁回去。
“王爷不是说一刀两断了么?”
“我说话不算数,左手呢?磕破皮没有?”
金卯晃了晃脚,侧过身来,慢悠悠把左手递给贺寅。
“膝盖也摔到了,这里。”金卯捞起裤腿,亮出青紫交加的膝盖,又指指小腿肚上的划伤:“这里也是芒草割的。”
贺寅看他头发凌乱,身上沾了四五处泥巴,估计在芒草荡里滚了几圈才停下。
他的娇气包顶风冒雨跑来这种地方还栽了几个跟头,该是吓坏了。
是了,没吓到也不会来找他。
贺寅苦笑一声,撑坐起来,指尖轻轻在金卯脸颊上碰了一下。
“要抱么?”
金卯不说话。
贺寅:“抱一下好不好?”
金卯就给抱了,扑在贺寅怀里环住他脖子。
然后一点点收拢手臂,直到自己紧紧贴着贺寅。
贺寅受宠若惊,小心翼翼把人搂着,轻声道:“破路,把我的阿奴摔坏了,明天就带人去把它填平。”
“使劲踩它。”
“把那些芒草连根拔起晒干当柴。”
“……”
“怎么哭了?”
金卯抱着贺寅哭得眼睛通红,他本来不哭的,可这人是贺寅啊。
“贺寅,”
“贺寅——”
他喉间闷痛,轻咬着贺寅的名。
从京城到樊川最快也要十九天。
他撇开后面的随从,带着小松子两人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连晚上都在赶路。
他在路上换了六次马,这样一来,十五天就到了。
就能看到贺寅了。
贺寅一看他哭就慌手慌脚的,因为每次都猜不到金卯哭的原因。
但这次,总该不是自己的缘故吧?
贺寅茫然心想,我都跑来樊川了,京城也没有人会欺负他了,为何哭得气都喘不上了?
当真是被摔怕了?
贺寅猜不到,就只好蒙头认罪:“是我错了,阿奴别哭——”
金卯把眼泪抹在贺寅身上,照着贺寅的锁骨咬了下去,牙齿磨了两下。
他咬得轻,所有力气都用在手上,紧紧抱着贺寅不放。
一边咬一边骂,砸了贺寅一脖子眼泪。
“王八蛋!”
“跑这么远,你不会装病跟你爹说自己走不动、明年再来么?”
“我每天赶路,眼睛都累花了!”
“要人的时候摁着就压上来了,不要了连封信都不给人留!”
金卯冲一脸懵逼的贺寅凶道:“看什么?”
“傻狗!”
“笨狗!”
然后吸吸鼻子,窝在贺寅怀里,弱弱的说了一声:“贺寅,我饿了。”
贺寅摸摸他的肚皮,金卯乖得不像话,竟然没一爪子挠上来,也没骂他手贱了。
贺寅还蛮不习惯的,心口膨胀得几乎要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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