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元和帝把贺寅叫去通政殿,问起海寇的事。
“闹了这么些天,除了和金卯谈情说爱,还做了些什么?嗯?海寇查到哪里了?”
元和帝向赵虎丢去一个眼神,赵虎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的给贺寅搬了一个凳子。
贺寅坐下,回道:“他很争气的,马上就要下销金窟打头阵了。至于海寇,前些天被缇骑杀了两个小头目,崔顺逃了。”
元和帝眼皮一跳,丢开笔,双臂搭在椅背上,不咸不淡的说道:“那个崔顺是崔兰的孝子贤孙,怎么反了,朝廷亏欠了他?”
赵虎弯着腰给元和帝轻捶肩膀,回道:“主子,崔顺本名金珠,他父亲是金家门生。”
元和帝反应了一会儿。
想起金家,他脸上就像遭了雷火,黑压压的。
“瞧瞧,春风吹又生了,十多年过去,小苗子们一个个都成了气候,一个要勾引朕的儿子,一个要朕的命——”
赵虎见元和帝动怒,连忙道:“些许宵小不足为道,主子息怒——”
元和帝冷笑一声:“朕气什么?朕高兴得很!”
“底下的人用心良苦,这样的大忠臣,全部放进宫才好,朕死了,大家都快活去!”
赵虎见他那架势要大开杀戒,跪下回道:“主子,这金珠混进宫的手段复杂得很,当年萧褚死在南风馆时他年纪尚幼,没了庇佑,馆里的人动辄拿他打骂取笑,长年累月便养出了一副恶心肠,十四岁上杀了恩客,烧了馆子,死了三十几号人,他怕被官兵抓,便偷了小倌杨顺的卖身契躲进宫。”
“那杨顺早已烧死在馆内,尸体焦黑,唯有手上那串狼牙完好无损,这东西原是金珠的,所以锦衣卫都以为金珠死在了大火里,匆匆了结案子,若不是他被销金窟带走,奴婢也万万查不清。”
元和帝冷哼一声:“查他做甚?最好引狼入室,大家一起玩躲猫猫!”
赵虎不动声色的顺着他的毛。
“主子有真龙护体,这等阴祟就算到了主子跟前也不敢动弹。奴婢发现漏子后,立马排查三千号宫人的底细……”
他说着,白皙的脸上有些羞愧。
“奴婢怕死,出了这种差错,想来是要挨几十个板子的,加之其他宫人都是清白身,奴婢心里就有了一点侥幸,等着今日与九殿下一同汇报。”
元和帝态度软和下去,指着他鼻子道:“论捕风捉影,崔兰比不上你,但舍生忘死,你比不上崔兰,指望你保护朕的安危,还不如指望金卯那个小脆皮!”
陛下扫了贺寅一眼,不悦道:“起码他还有点姿色,靠脸就能使唤朕的儿子去杀公主奶娘。”
赵虎笑起来。
谈起贺寅,那这一关就算是过去了。
“九殿下是难得的至情之人。”
元和帝心想,狗屁!
这孽障就是好色!
“那崔金顺逃去哪里了?”
贺寅接过话茬:“左右逃不过这张天罗地网。南楚锦衣卫所传报,海寇泛滥成灾,已至三十万众,儿臣恳请父皇出兵,挥师南楚。”
元和帝笑吟吟问道:“依你看,谁适合领兵?”
“能打仗的人。”
“具体一点,谁能打仗?”
贺寅望着老爹:“打仗是个脑力活,这天底下除了父皇,谁都用不上“能”字。”
元和帝笑了起来:“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当时八方受敌,朕在外带兵,金衡把控全局,征粮招兵……”
他顿了顿,脸色淡下去,挥挥手终止话题:“下去吧,赶紧把那劳什子金银珠宝抓到,海寇自有府部的人收拾。”①
*
金卯脸团在围脖里,顶着风雪往南城走。
“金公公。”
金卯抬头看去,就见陈阙骑着马从十字路口过来,朝他拱了拱手。
金卯躬身回礼。
对方来到近前,笑道:“金公公还记得在下么?”
金卯望着这张和他有八成像的脸,登时就咂摸出一股替身文学的意味。
他回道:“侍郎大人殿试那年,小人是收卷官,手生,把大人的笔绊掉地上了,大人当着许多贡士和监考员的面,在小人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要不是弹那一下脑瓜崩把陛下乐着,陈阙就不是探花郎,而是状元了。
从字面意义上看,探花就是手多,爱在花骨朵脸上摸摸搞搞的意思。
陈阙:“我却记得你儿时叫我哥哥。”
金卯猛一激灵,连忙看向四周,确认没什么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才松了口气,闷声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大人慢走,小人要去抓人了。”
“慢着——”陈阙弯身摁住他肩膀,将手上的羊皮手套摘给他:“东厂恶名在外,别光着手抓。”
“看我作甚?戴上。”
金卯看那手套上有陈家家徽,推辞了。
“侍郎大人好意,小人心领。”
……
刘档头带着人在南城打秋风,老远看到金卯在雪地里跋涉,当即把牙花子一嘬。
他和几个下属都有些犯贱,跑半条街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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