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名为‘血燕‘的哨子,当它哨音的余韵在暴雨中渐渐消散后,就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仿佛从未出现。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如同一群疯狂的恶魔在狂欢。穆氏三房雄伟的大宅,宛如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巨兽,静静地矗立在雨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这座大宅的围墙高耸入云,墙上爬满了青苔和蔓藤,仿佛是岁月的诅咒。大门是厚重的红木所制,上面雕刻着扭曲的图案,透露出一种诡异而庄严的气息。进入宅内,庭院宽敞而幽静,青石铺就的地面被雨水洗刷得格外干净,水洼中人们扭曲的倒影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穆思安看到族人们已经拿着武器站好,于是走出自己的房间,站在人群中,他那件黑色翻领皮风衣在雨水疯狂的拍打下,溅射起一阵阵水雾,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只见他走到儿子面前,用那冰冷的几乎不像他的声音,对这个刚刚失去母亲的男孩说道:“穆轩,去我房间拿枪。孙明琪抗命不尊,为父要去手刃孙明琪满门。”
孙明琪是谁?那可是他穆轩的舅舅啊!穆轩当然知道,自己的舅舅没有吹响雌哨罪该万死。可是,一定要自己的父亲去吗?穆轩试探着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当这个孩子迎向父亲目光的那一瞬间,就吓得他赶忙低下了头。
穆思安的脸,被纯黑色的大檐帽笼罩着一层阴影,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让人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此时穆思安的脸上血色全无,看起来异常苍白。
此时穆氏三房的大院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而诡异的氛围。昏暗的灯光在风雨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空气中那股腥味,让人分不清是雨水还是鲜血的味道。此时那些古老的建筑那黑瓦屋顶,在雨中显得更加阴森,只听穆思安又重复了一遍:“轩儿,去拿枪。否则我就要请家法了。”
穆思安知道,三房必须每个人都“打个样儿”给那位大将军王看看。否则,他的妻族出了这种人,三房可就真的就抬不起头了。
穆轩听到‘家法‘的那一瞬间,身体猛得一震,他当然知道穆家的家法,可不是一根木头打两棍那么简单,包庇叛徒,可是要枭首示众的,于是穆轩赶忙十分利落的跪在地上,大声说道:“支房长,穆轩知错了。”
穆思安点点头,随即摆摆手道:“去吧,为父在这里等你。”
穆轩就那样哭着跑进里屋拿枪去了,而与此同时的武天嗣这位大将军王,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坐在祠堂的地上,刚才并不是穆全忠吹响的哨子,而是他,现在整个晋阳城动动起来了。
穆全忠对这位大将军王上身向前倾斜,同时弯曲膝盖,使身体重心前移,同时垂着手,膝盖弯曲形成半蹲半跪的姿势。维持几秒钟,为这位年幼的大将军王,‘打了个千儿‘。随后拱手说道:“穆氏主脉及支脉2800口,6房,528户,均已准备完毕。喜塔喇氏.孙门仅有3房,第八户户主孙明琪并未以雌哨回应,孙老和我们穆家各房已经着人前往锁拿。”
喜塔喇.福海现在临时替代哥哥铭泽守在这里,作为孙氏的代表,听到自己的侄子干了这种事。福海听到孙明琪抗命不遵的消息,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冰霜覆盖。他的眉头紧锁,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睛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刀的光芒,透露出他内心的剧痛和愤怒。
他的嘴唇紧抿,几乎要变成一条直线,脸颊的肌肉因紧咬的牙关而微微抽搐。他的脸色从正常的红润迅速转变为苍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那一刻被抽离,只留下羞耻和愤怒的痕迹。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变得苍白,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在众人面前失态。
孙明琪不仅是抽了他和他大哥的耳光,而且还让整个家族在那位年幼的大将军王面前掉价了。他起先是想着自己替大哥来看热闹的,毕竟孙穆两家基本就是一家,不是穆家女儿嫁给孙家,就是孙家女儿嫁给穆家,就是谁死了老公,也都是在两家打转,也只有主脉和别的大家族联姻。
也正是这个原因,福海来之前就觉得穆家的那个穆思安是个软蛋。他过去也觉得,让穆思安拿死士那份钱,是穆全忠那个穆家族长存了私心。可他真是万万没想到,穆思安的哨子响了,自己的亲侄儿居然没吹哨。
这该怎么和大将军王交代呢?孙家出了‘软蛋‘吗?这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吗?他是真的想不通孙家那么杀伐果断的后生,怎么就能是个‘怂包‘呢?可是现在琢磨那些还有什么意思?还是给那位“钦命征北大将军王”一个交代吧。福海身材魁梧,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他的面容犹如末世前影视剧中鳌拜的形象,满脸横肉,一双眼睛犹如铜铃,透露出威严和凶狠。他的眉毛浓密如墨,仿佛两把利剑横在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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