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坏蛋!”王熙凤点了点黛玉的额头,心里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这下我对他也算是有交代了!”
黛玉满脸困惑:“这又是哪一出啊?”
王熙凤突然想到什么,抓着黛玉的手微微颤抖,凑近她耳边说:“他真的是什么香的、臭的货色都看得上眼!”
“好嫂子!别想那么多了!”黛玉匆匆瞥了一眼身后的探春和惜春,见她们没注意到自己和王熙凤,才提高声音对王熙凤说,“嫂子,我先送你回去!”
探春和惜春先一步,回了梨香院,而黛玉则是跟着王熙凤回到她的院子。
圆姐儿刚一岁多,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王熙凤身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全然没有电视剧里那般凌厉的形象。
“圆姐儿!还记得姑姑吗?”黛玉张开双臂,圆姐儿手舞足蹈,蹬蹬跑向黛玉,一头扎进她的怀抱,嘴上还发出欢快的呜呜声。
“她这是在喊你姑姑呢!”王熙凤一手护着肚子,笑着说:“她现在正在长牙呢,你可要小心点,别让她糊你一身的口水!”
“这有什么!尽管让她糊便是,左不过是一件衣裳。”
黛玉逗弄了圆姐儿一会,王熙凤就让平儿带她下去了。
“我现在都不敢抱她了,这小家伙劲儿可大了,平儿一个人都快招架不住了。”王熙凤斜靠在迎枕上,拉着黛玉坐在她的炕边。
她不经意地朝窗户外瞥了一眼,确认黛玉的两个丫鬟站在门帘边,应该听不到她们的谈话。
黛玉打趣她道:“怎么,现在你还担心房里的人乱说话?”
王熙凤用她那双丹凤眼风情万种地嗔了黛玉一眼,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有时候我都忘了,你还不到十岁!”
“好啦,你把人都支开,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跟我说的吗?”黛玉眨了眨眼,自己可不正是一个套着孩子外壳的大人么!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贾府的人都自动脑补,认为黛玉是因为年幼失母而特别早熟,特别是薛宝钗来了之后,这种猜想更是得到了有力佐证。
于是,黛玉顺水推舟,也默认了这样的说法。
王熙凤脸上的风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幽怨。她闭了闭双眼:“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
黛玉刚想开口安慰,她却继续说道:“我问过平儿,她说她只是想帮我,不管是分担家务,还是帮我留住男人。可是,我不敢信啊!在这个府里,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了!”
这份信任并非空穴来风。
自从黛玉戳穿了她生活的谎言,又在关键时刻保住了孩子,王熙凤就对黛玉充满了信赖。
尤其是,她怀疑自己又有了身孕,私下找来好几位郎中为她诊脉。
他们都指出,王熙凤身体有曾经亏损的迹象,但又有一股生机在修复她的身体。这样一亏一补,甚至连她少女时期的种种不调都得到了改善。
郎中们对这样的药方十分好奇,各种旁敲侧击想要打听,但都被王熙凤以御医之方为由糊弄过去了。
其实,王熙凤也很好奇,上次动胎气时,黛玉到底给她喝了什么!
她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上次我喝的那水,不是一般的东西吧?我后来再回想起来,那水里似乎有种淡淡的甜味,绝对不是普通的水。”
“那个啊!”黛玉眼睛转了转,开始现编,“那是我特意在十二节气时收集的,清晨第一抹阳光前的露水,再混合各种花蜜制成的。当时我身上只带了那么一点点,全都给你喝了!”
“我就是看着圆姐儿身体那般好,心中有些愧疚罢了。”王熙凤抚摸着肚子,眼中全是慈爱。这种想把世间最好的都给孩子的情感,黛玉总算感受到了。
她想起之前派人去支援白芍和竹荟时,给那五人装药剂的小玉瓶还在系统仓库里,还没被她清洗过。
她试探着问道:“今年新的一批还没送过来,但上一批还剩一点底子。要不,我给你送过来?”
王熙凤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坐起身来问道:“还能喝吗?喝了不会闹肚子吧!”
黛玉眼疾手快,赶紧按住她:“我的祖宗,你可悠着点儿!放心吧,肯定不会喝坏肚子的!”
“那我就替你表侄儿谢谢你啦!”王熙凤抚着肚子,脸上都是欣喜之情,“郎中说了,这胎大概率是个男胎。”
黛玉吃惊地问:“真的假的!这不是才刚满三个月吗?”
她记得原着中,巧姐儿几岁之后,王熙凤才又怀上,难道那个孩子提前来了吗?
她不忘在脑海中问111:【你扫描得出来是男是女吗?】
【超出服务范畴!请重新下达指令!】
“郎中是这么说的,这次和怀圆姐儿的时候感觉不一样。”王熙凤颔首,羞涩地解释道。
随后她又叮嘱黛玉道:“还好你今天带出来的丫鬟都不算出挑,不然我可不敢让你来我这院子!一会你潜人送过来,最好找蓝蕊。她,我比较放心!”
噗呲——黛玉忍不住笑出声,心里心疼蓝蕊一秒,调侃道:“琏表哥不可能这么荒唐吧!”
王熙凤的丹凤眼一瞪,眼角流露出一丝娇嗔:“你是哪一边的!反正不能帮着你琏二表哥说话!”
“是是是!我当然是你这边的人!好嫂子,快跟我说说,你怎么舍得把平儿给他了?”黛玉有些八卦地追问道。
虽然原着中贾琏的确得手了,但似乎也没见他多宠爱平儿。
王熙凤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不给,又能如何……”
这话中的悲伤,与平时那个嬉笑怒骂的凤辣子判若两人。
黛玉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往前看,千万别回头。”
王熙凤的忧伤被瞬间打破,她亲昵地点了点黛玉的额头,然后缓缓坐起身,变成抱着黛玉的姿势,将头搁在黛玉的肩膀上。
王熙凤呼出来的热气轻轻打在黛玉的耳垂上,让她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
“让我抱一抱……”王熙凤低声呢喃道。
许是很久没在他人面前展现出软弱的一面,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王熙凤索性将心中积压已久的话都吐露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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