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荀子若摸着胳膊肘惊讶了一声,慌忙去点亮屋内的灯火。
男子转过身的时候,气势汹汹,声音沉闷又响亮。“子若。”
“父亲,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荀子若心想自己进门也未见异常,父亲怎么会出行不带侍从。
“侍从在后面马路上守着,我独自进来的。”
“哦,这便也不引人注目些。”父亲做事真是谨慎的很。“父亲快请坐,这是有何要事吩咐?”
“当朝主君更替了你可知晓,怎么还在秦方逗留?”荀士东走近轻瞥了一眼荀子若的受伤之处,后又披风一甩,坐在堂中主座。
“我..我,前不久张贴了皇榜告示,先王出殡之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秦方城传进一些风言风语,也听了一些。只是不禁要感慨些,怎么去世的这般突然。”
“皇家之事,怕是也是皇家之人知晓。”荀士东将手撑在桌子上,问道:“我王出殡之前,我赶了回来,却是听闻,你在秦方传信回去,说是有大事要办,延缓返回。倒是何等大事,说来为父听听。”
荀子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前些是受了皇恩,跟随二王爷一同来明察暗访。期间却是出了几起命案。”
“说重点。”荀士东却沉声说道。
荀子若慌忙点头,“哦哦哦,就是有个刀疤男子死于非命,而死亡庄园正是我们荀家旧宅,我怕我怕和我们家有些关系,我便暗自留在这儿,盯着官府动静,还有倪华。”说道倪华,荀子若又是气又是嫉恨,眼神中带着愤怒。
荀士东深邃的双眸正是洞悉着一切,“死于我们别院又如何,我们别院早已荒置且无人打理。那倪华又是何人,我怎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他啊,便是借着与靖王关系不一般,而上位的小人而已。”又补充说道:“而且还非常自作聪明。”
“看样子你对他甚是不满。”荀士东似是突然想起点什么,“哦,就是武卒选拔时,挑选出来的人?好似又有些耳熟。”
“是,是,就是那个人。”荀子若又接着说道:“父亲你有所不知,这个死去的刀疤男可不是一般的人,是一个外号叫飞鹰的,是秦方城地下交易的接头人。”
“哦?”
荀子若见父亲确实好像是不知情的,随后又说道:“这寻常人家的人还好说,遇上匪人,且是靖王调查案子中的关键人物,若是有心人恶意造谣,我们荀家怕是要遭殃的。”
荀士东看着荀子若一脸认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家子若确实长大了不少。”
“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穿的这般单薄,快去加些衣裳。”荀士东语态有些缓和,不像方才来时那般严厉。
“父亲,我,我还有一事要与您汇报的。”荀子若有些心虚,自己偷偷调动在秦方的死士,而且还一个没有存活,他该如何跟他父亲交代,重点是这件事好像真的与他们荀家无关,他太过自作聪明了,若是将这死士出处查出,怕是真的要累及他们荀家了。
“愣在那干嘛!有事就说!”荀士东可是不喜欢拖拖拉拉,“时间宝贵,我在此不得多逗留。”
“就在昨日,我.我带着我们家的一些死士去了郊外芦苇丛子,本想获取一些线索,一同将倪华处之而后快,却不曾想,百密一疏,眼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荀子若鼓足勇气说道。
“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跟了他好些天,见他一度神神秘秘的,还与秦方首富熟络上了,深怕那吴老会将一些私密的事,说予他听,只记得爷爷原与他也是常有联络的。”
“他竟与吴老爷也有交情?”荀士东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如今都入住吴家府上了。”荀子若斩钉截铁地说着,深怕父亲一个不小心又把注意力转回他私自调用死士的事情上。
“真是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挺有本事的,这名门之中也尚无姓倪的。”荀士东若有所思的说着。
“父亲,他那哪叫本事,分明就是依着靖王这靠山呀。你是不知道,这靖王与他是万分交好,时常好的事情都落不了他。”荀子若着实有些羡慕靖王对他的恩泽。
“也罢,这件事既与我们荀家没有任何关系,那我便与您一同回观渚城吧?”荀子若眼神中藏着希冀。
“不。”荀士东却是在想,摇着手打断了荀子若,“我觉得,你大可与他继续近乎,毕竟如今皇权更替,已在靖王手中。”
“可是孩儿已然隐匿,自己早已回了观渚城的。”
“我倒还是希望你在人际方面多做努力,为父虽能保你仕途无碍,但将军之位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承袭,还要你在军功方面多做努力啊。”
荀子若作揖回复道:“是,父亲。”荀子若本无意留在这秦方城,只是父亲如此说来,他也唯有唯命是从,若是真的侥幸立了军功,他对死士的事上也好与父亲有个交代。
“恭送父亲。”
“有何事,我们飞鸽联络,近日我不再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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