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宜,你是内库司司丞,可管不到户部大仓,快些将人撤去,否则一会儿阁老们过来,小心你这六品官身!”
谢庆善指着沈时宜,厉声说道。
沈时宜站在户部大仓门口,恭敬的看向一旁的陈侯。
陈侯也径直站了出来,挡住谢庆善的手,陛下让他过来,这就是原因。沈时宜毕竟位卑,冲突起来不利。他就不一样了,眼前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敢冲撞他?被他打,那可是白白被打,谁让他是超品的侯爵呢?往日里让着这人抓着笔杆子的文官,那是没有办法,今儿奉旨而来,谁来也没用!
“谢尚书,谢大人,这是陛下命令,让沈司丞负责新盐的处置,您反对,就去找陛下去说!”
谢庆善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他献上制盐图,派心腹去制盐,辛辛苦苦做出的成果,正是该建功立业,出成果的时候。
接下来,不管是朝廷开辟盐司,还是和江南盐商交流,他作为拿出制盐图的户部尚书,都是避不开的首选之人。若是他负责这些事务,自然能聚集一批人手,到时候,他有权有人,还有盐,盐就是钱,入阁之路,已经平坦无波。
谁知?就这样被沈时宜拿走了?
谢庆善被这反转激的说不出话,不敢指着陈侯,转而看向沈时宜,“便是你是天潢贵胄,也不能这般夺人功劳,都这般,以后朝堂之上,还有谁会为朝廷尽忠职守?陛下如此作为,岂不是寒了我等老臣的心?你等着,我这就去面见陛下,让陛下给我一个说法!”
“对,我等跟尚书大人同去!这朝廷,是有法度的,不是让人随意玩弄的!”
谢尚书带着户部的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
“这是你舅祖父?”
陈侯看着谢庆善大步流星激动到踉跄脚步问沈时宜到。
沈时宜点头,身音轻缓,“我祖母的弟弟,却是是我的舅祖父。”
说着,沈时宜收回看向谢庆善背影的目光,向一旁的陈侯拱手,“还要多谢陈侯出面,否则,刚才说不得他们人多势众,还要起一场冲突。”
陈侯摆摆手,“他们往日里高高在上,一副清高模样,我早就看得不顺眼了,这次正好出口气。”
说完,他看着沈时宜,着实有些好奇,“听陛下的意思,这新盐制法,是你研究出来的,所以才会对新盐的弊端一清二楚。若是我,这次京都大规模腹泻事件,我会任其发酵。你如今站出来在陛下面前挑破这件事,也该趁机挑明谢庆善的虚伪面孔,何必还要给他留有余地?”
“若我是你,就带着那十几名举子上朝会,在文武百官面前,当众戳穿谢庆善的真面目!让世人都知道,他是个欺世盗名,连自己外孙都要抢占功劳的无耻之徒!”
陈侯一向对有些只会空谈,一事无成的文官看不上眼,眼下知道谢庆善身居高位却行事苟且,立身不正,自然更加唾弃,若不是顾及沈时宜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当场说着,就要唾弃出来。
沈时宜则摇头,“新盐最重要的,就是流通。眼下新盐量少,无法跟八大盐商较量,下官位卑,在盐商眼中,自更加没有份量。还是让谢尚书出面吧,毕竟谢尚书支持者众,自身也足够位高,皮糙肉厚的,顶得住盐商的压力。”
陈侯听着沈时宜闻言雅语,险些跌倒。看这小丫头眉清目秀,温文尔雅,怎么说话这么直接?他喜欢。
陈侯也是老油条了,听了沈时宜的话,半晌,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有魄力,小狐狸。”
…
“大人,咱们不是直接去乾德殿状告陛下吗?怎么来伏羲阁了?”
户部众人有些不解,问为首的谢庆善到。
谢庆善有口难言,他哪里有底气去找陛下?
当下,指着伏羲阁,“阁老们是咱们的主心骨,咱们自然要先找阁老们陈情,让他们带领我们找回公道!”
说是往日,谢庆善是不会这般贬低自己,抬举阁老们的,但是没办法,他心里没底,想让阁老们替自己出头。毕竟,沈时宜是四皇子举荐,若是沈时宜巷四皇子告状,说他偷了制盐图,他虽然不怕对峙,但是流言蜚语就此可就止不住了。名声有瑕疵,给他的入阁之路平添几倍的难度。
“诸位大人,阁老们刚才去乾德殿找陛下问户部大仓的事,现如今还没有回来。听说陛下留饭,恐怕,要到午时末才会回转。”
所谓士气,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起初,众人跟着谢庆善去户部大仓兴师问罪时,被陈侯阻抗,无奈回转。如今又在伏羲阁吃了闭门羹,众人心气儿散了不少,当下没了刚才叫嚣着找陛下要公道的喊声,只看向谢庆善。
谢庆善更加心虚,心气儿也散了,看着众人心神已经消散,他也没有办法,人心不可用,让他独自冲锋,他没有底气。
当下,谢庆善摆摆手,“咱们先回户部,写陈情折子,明日早朝,当众递交,让陛下给咱们一个交代。户部大仓,可不是内库司的人能碰的!”
谢庆善撇开了自己,单独喊出口号。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大人说得对,咱们回去写了折子,当众向陛下要个说法!”
秀才造反,十年未成。
户部众人气势汹汹的在宫里撞过来走过去,如今,又回到了户部衙司,坐着写折子去了。
沈时宜那里,已经将库中的新盐全部运出,交给了西城佐领。
“这一场雪下的太大,明日恐怕就会厚厚的一层,影响出行,这些盐,就用来清除路面积雪,也算是发挥余力了。”
陈侯听的咋舌,真是奢靡,竟拿盐化雪,若是传出去,旁人还不知如何议论。
京都自来人多眼杂,是个没有秘密的地方。
第二天,随着撒盐化雪这件前所未有的奢靡之事一起流传开的,还有户部尚书的新盐传闻,听说不能吃,会拉肚子。
“海里那么多海水,若是晒盐能行,自古怎么没有人去做?肯定是不能入口。可笑谢尚书学富五车,位高权重,竟想不出这其中的道理!”
“可不是,听说那几个举子本来想巴结谢尚书,结果,拉的不成人形,眼下天寒地冻,不好好将养的话,明年开春的春闱,怕是都耽搁了吧?真是吃鸡不成蚀把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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