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之上,两军对垒,隔着一条已然干涸的百米河床,双方战旗清晰可见,摇曳空中,猎猎生风。
柴荣虽主动出击,但仍旧是步步为营,派遣大将李筠作为先锋部队,率领两万兵马,隔河而立。
而北汉这边,则是张元徽亲自上阵,也是两万兵马,但气势丝毫不弱。
“陛下将此战交由我李筠之手,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替陛下拿下开门红。”立于兵马之前,李筠眼神郑重,自从对手开拨赶赴阵前,一路上便不断有斥候传回来消息。
虽然不知道此战统帅是谁,但军伍数量却实实在在和自己不相上下。
这场仗并非不能打,反倒是要狠狠的打,就算是豁出命,也要让北汉吃到苦头。
“听我号令,全军出击!”
黑压压如同蚁群般,整齐有序的往前压进,后周士气高昂,纵使在前些年的碰撞之中,已然用惨烈的两字不能形容。
但这次不同于往常,不仅有柴荣御驾亲征,更是举后周之力,不仅武器甲胃经过了改良更换,就连一日三餐也吃的好的多,油荤填肚,整个人都有劲了些。
每一个朝着敌人迈步的甲士,都满怀信心,或者说,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李筠在柴荣到来之前,就已经多年在高平抵御北汉军队,十分清楚对方实力。
原本后周绝对不是北汉的对手,再加之北汉和契丹联手,明显是打定了要吞并后周的主意。
早已经做好了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而后自己冲阵杀敌以死明志的准备,可以说李筠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战的意义。
只能嬴,不能输。
从上到下,从小兵到将军都是一条心,后周两万先锋部队就像是一柄一往无前的利刃,笔直的,毫不动摇的,坚定不移的朝着敌军腹部冲刺过去。
然而北汉这边早有准备。
张元徽乃是北汉大将,一直把李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研究的极为透彻。
“不用情报我也知道就是李筠。”张元徽藏在阵中,营帐与他人无异,“此人脾气秉性十分刚正不阿,一腔忠心为后周,没半点私心,也没有一丝异心。”
“不仅为人正直,行军布阵也是个中高手,端的是一名沙场老将,走的是大开大合的阳谋。”
“配合起如今后周的气势来,简直是如虎添翼”
张元徽说起来,满眼都是欣赏神情。
“屡次劝降都不得,可惜这种人才不能为我北汉所用。”
“今日过后,就只能说上一句过刚易折了。”
旁边的副将哪里搭得上话,只是被张元徽的语气感染,等到将军把话说完,也忍不住开口添了句。
“再如何风骨,在将军面前,也要变成枯骨。”
张元徽听着这硬塞的马屁,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而是伸手拿了令旗,递给了副将。
“传我命令,备好的三千北汉骑兵,即刻扬鞭,由侧翼进攻敌军。”
“不必遮掩,全速前进,正面战场一旦开战,后周就算察觉了也要慢我们一步。”张元徽冷哼一声。
“记住,告诉骑兵,不计代价也要将对方阵营撞散。”
张元徽眼神坚毅,“只要把后周的势头按了下来,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值得。”
见副将领命离去,张元徽再取一枚令牌,扔给了另一位候命多时的手下。
“两万步兵正面对敌,不要告诉他们有骑兵相助,也不要示敌以弱。”
“遵命!”
......
后周士兵稳步前进,已然到了河床边缘,这处河床只有约莫一米深,边缘平缓,算不得坡度。
隔河相望,百米距离,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肃杀之意。
双方皆是持戟步兵,戟把斜指,磨得十分锋利的戟刃闪着寒光,和身上玄色铠甲十分相称。
第一排的士兵眼神坚毅,双手紧攥,青筋暴起。
甲片如龙鳞,盔缨似飘血,目光如电,步伐如距。
风卷黄沙,如龙翻身!
“出击!”
“杀!”喊杀声齐整,俨然已经盖过了八面一人高的战鼓之声,嘶声力竭的吼叫不仅仅能增加气势,更能刺激自身的荷尔蒙,让肾上腺激素陡升。
再看向敌人,杀意宛如实质般从眼中迸射而出!
李筠身先士卒,一杆白蜡银头枪比身边大戟还要长出一截来,只见左手托握枪柄,右手提握枪尾,紧紧抵在腰侧。
双手手背各贴一张黄色符纸,手腕似乎绕有清风,随着李筠提速,脚下变幻越来越快,长枪却没有丁点晃动,仍旧是直指前方,与地面平行。
足足三米长的大枪在他手中稳如泰山。
百米。
双方快步冲锋脚下卷起灰土,已然齐腰遮蔽。
五十米。
喊杀声不分你我,震耳欲聋。
二十米。
对方血红的眼睛都清晰的印在了对方眼中。
最后十米!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李筠一声怒喝,长枪占尽先机,就像是长了眼睛的蛟龙似的,直扎敌人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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