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乡绅不敢再发言,但事实摆在这里,不管张霄用的什么方法,花炮最后还是落在神台之上了,这就意味着财炮也成了张霄囊中之物。
一人夺下两炮,这要是放在以前的花炮会里面,一定是大放光彩,只要不是双花红棍,那添彩是肯定的事情,而且最起码一炮一百万,稳妥妥的落入袋中。
不过这次花炮会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张霄对名头不感兴趣,对有上限的货币兑换点数也不感兴趣,他的目的十分简单,就是要最后一本海底书。
于是回头望了望齐青崖,后者站在广场边上,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神色。
还没等张霄喊话,阳哥又走到了乡绅边上,阴测测的说道:“喊啊,还有第三炮没开始。”
“神台都倒了,贵炮怎么抢?”乡绅终于是鼓起勇气回了一句。
“怎么抢不用你管,你只要发令就好。”
乡绅深吸了一口气,把话筒拿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犹豫了一会儿,干脆把话筒递给了阳哥,“我有办法开口,你自己来吧。”
阳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记住他的样貌,好秋后算账,而后一把抢过了话筒,双眼死死盯着张霄,近乎是吼着喊道。
“还有第三炮,张霄,别高兴的太早!”
“贵炮开炮!”
原本在土铁炮旁边候着的点火的人被穿着东英社汗衫的人一脚踢开,夺过了他手里的火,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火炮旁边,一脚踢歪了炮筒,正好倒下来,对着人群方向。
回头朝着阳哥点了点头,嘴角挂着笑,弯腰就点燃了引线。
轰——!
贵炮缠着紫色丝带,呼啸着朝着人群里面炸了过去。
“什么意思?!”
“东英社这是疯了吗?”
坐在看台上的除开东英社的,其余全部都是有名望的观塘本地人,原本东英社请他们来由头拿的是东英社即将统一香江地下,请他们观礼。
这个顺水人情不得不做,他们也乐意重新抱一个大腿。
欺负张霄,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现在东英社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观塘的普通百姓,这就有点触及到他们的底线了。
并不是出于同情,而是他们和社团不同,社团从上抢到下,只要你在香江生活,就不能避免。
他们无所顾忌。
但乡绅是要靠着平民百姓吃饭的,要是名声臭了,对他们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而且这些都是当惯了墙头草的人,眼光毒辣,一有不对立马倒戈,眼看着张霄把东英社的气焰压的都快要熄灭了,今天恐怕东英社讨不了好。
不过万事无绝对,他们也不敢做出来撕破脸皮的事情,袖子都不敢拂,悄悄的埋着头从另一侧走下了台。
至于替观塘的民众出头?怎么可能,只要不败坏了他们的名声,死几个人有事的,毕竟香江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烂仔的人命。
人还未完全离场,花炮已经砸在报摊顶上,然后轻轻一弹,没入了看热闹的人群里面。
“什么意思?怎么花炮落到我们这里了?”
“我捡到花炮了,妈的,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碰到花炮。”
“把花炮送给张霄。”
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的群众眉头都扬了起来,高高举起手中花炮,兴高采烈的摇晃着。
可下一刻,他们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
广场之上,东英社的众人,竟然黑压压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不仅有身穿黑色汗衫的参加花炮会的人,还有许许多多从看台旁边涌过来的穿着各异的东英社小弟,一时之间,原本宽阔的广场被挤的水泄不通,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狂奔,就好像是山洪爆发。
眼见着已经绕过了倒塌的神台,越过广场边缘石灰洒下的白线,远远的避开了张霄,独留他像是河中屹然不动凸起的磐石。
张霄喝下一碗鱼汤,没来得及抹嘴,便看到了东英社的动作,于是虚起眼睛,看向齐青崖。
齐青崖被张霄这双眼睛看的一哆嗦,耸了耸肩膀,连忙摆头示意自己不知情。
“打不过就认输,别惹了啊...”
齐青崖装模作样的在胸前比了一个十字架,语气怜悯,“今天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张霄立再看了看看台,果不其然钟华侨没了身影,于是立马明白了东英社的意思。
“浑水摸鱼?”
舔了舔起壳的下嘴唇,张霄眼睛里面全是危险的寒光。
“别摸鲨鱼啊。”
砸散的竹竿滚到了张霄面前,右脚一搓一勾,澄黄的长棍就落入了张霄手中,约莫两米长,试着挥舞了一下,虎虎生风。
胸口还是隐隐作痛,但并没有阻碍张霄奔驰的脚步,身形像是闪电般快的看不清楚,竹竿更是拉出了一道残影,破空声尖啸着,已然到了东英社的人的后脑勺。
啪——
到底是晾干了的竹竿,不仅质地坚硬,并且韧性十足,挨打之人脑袋立马蓬出血雾,一个踉跄就朝着身前扑倒,连声都没吭就都归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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