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本来想亲自跟进案件的,可日程太紧张实在顾不过来,只好再三叮嘱许青莲不许优柔寡断。
许青莲怎么可能优柔寡断?原本委托超越经纪公司的新房更名都停了。
王艾两口子可没时间仔细帮人买房子,就是出了钱委托企业机构代为购买,可既然出了这事儿,那就得停了,怎么也得调查清楚了再说。
第二天许青莲回家,换黄欣、康丝来陪着,去美国也不带她了,谁也不带,观众们想重温胜利之吻是不可能了。王艾现在颇为疑神疑鬼,总想着自己为国争光死就死了,别连累家人。
大家也不好说什么,遭逢大变,有点性情上的应激反应也算正常。
几天之后,王艾在基地员工的欢送下告别基地,回头看时颇为依依不舍,这片荒郊野外的一隅之地,给了王艾世外桃源之感,虽然他连近在咫尺的怀柔水库都没有去逛逛。
“回家一趟?”黄欣在车上建议。
王艾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原本我可是心很硬的人呐。”
“自己孩子,哪能不想?”黄欣笑道。
“所以,我还是先去见我爸妈。”
“正好,都在颐和园那边呢。”
“那行吧。”
正放暑假,除了王胜、王中华跟随国少队集训之外都在家,大大小小一堆孩子颇有喧闹之感,王艾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都市,既有些嫌弃,也有些欣慰。
“在家休息一夜?”艾小青心疼的摸着王艾的头:“你这忙起来没完没了的。”
王艾本想拒绝,可看老娘的样子,还是点了头,在好好陪了孩子们一晚上都看着睡着以后才到爸妈的房子聊了聊。家里无事、企业无大事,主要是王艾这最后一年职业生涯的事儿。
王艾想把没上学的都带去,上学的交给爸妈,等爸妈有时间了也一起去巴黎。可王斌不同意,没上学的也在接受学龄前教育,突然从熟悉的环境拉出来不见得是好事,在巴黎只能停留在家庭教育上。
艾小青也说,如果实在想让孩子们经历你的职业生涯,带过去一个月感受一下就是了。
“至于我们,尽量抽时间。”王斌道:“其实我们更感兴趣的是你退役后的生活安排,决定了就去体科所了吗?”
“我的八年计划你不是知道吗?展开很顺利。”王艾平静的看着老爹:“我准备在热闹的职业生涯结束后进入同样比较喧闹的领域,这样我的心会比较平稳的过渡。”
王斌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道:“我不是质疑你的决定,你都三十多了,我是对你八年计划中展示的科技未来感兴趣,真能那样吗?”
王艾笑了:“那是当然啊,社会化大生产是一个总趋势,一个生产力繁荣后的必然方向,当一项项生产功能被从家庭中剥夺出来授予社会,自然会带来物质的更大繁荣以及社会的更大繁荣,腾挪出更多的力量投入到科技研发上,人体不过50万亿细胞,要研究透彻只是时间问题,当然,还有一些观念问题,或者说观念上的阻碍。我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我已经推算出来了,我要做的就是以我这个点来破面,来带动体育、社会、中国、全世界率先踏入未来。我不需要去和保守观念辩论,我去做就好了,当未来一项项展示出来,保守观念会自己转变。总之,人类的未来必然是永生的,无非是什么时间、什么方式而已。”
王斌看看艾小青:“我总觉得咱们儿子疯了,你呢?”
艾小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这些大事儿是你们男人的领域,我们娘们只要管好家就行了。”
王斌看看许青莲、雷奥妮、黄欣、时文君、康丝诸人:“你们年轻人也觉得他说的对?”
雷奥妮先开口:“我是完全支持的,因为我是学哲学的,哲学其实早就揭示了这个前景,只是缺乏现实基础所以没法说。他告诉我哲学的基础是一般科学,一般科学转变,哲学自然就变,我是非常认同的。”
时文君摇摇头:“我无法接受,但我说不过他,反正八年计划的前几年是没问题的,体科所多发挥智力资源直接向群众服务,也没什么错,顶多是工作方针上的问题,他不贪钱的话连错误也说不上,顶多是工作思路不同,那就凭他折腾呗。”
黄欣张了张口,本不想说了,可发现大家都注意到她了,只好笑了一下:“我觉得,他已经习惯了全情投入到工作中的生活模式,让他能接着有一项让他全情投入的事业去干,是好事儿。至于科技未来,我不大懂,反正在我的观念里,还很遥远。”
王艾摊了摊手,康丝笑道:“我不懂,但我觉得他说的东西挺有意思,既然他想做、能做,那就做呗,做成什么样算什么样。”
然后大家一起看许青莲,许青莲正在咔咔吃水果,不得不暂时停止:“就算他的计划太激进,可只要经费投入在科技上,没乱花,就不算亏,对国家、对集体、对个人都是。既然是有赚无亏的事儿,那就让他干呗。”
王斌点点头:“我就不该找你们寻求盟友。”
大家都笑,笑过了王斌才道:“你的八年计划在一定层面传开了,议论纷纷。你是第一个在这个层面提及永生的,以前大家都不当回事儿,认为是科学家的幻想,可既然你提出来了,大家就认真了。”
王艾出神的听着,听到这插话:“文件已经定密了,刚开始没在意,后来局里给定的,还来专人在所里控制了消息扩散。”
“所以我才这么晚才知道你居然搞了这么大事,前几天开会一个领导问我我居然什么也不知道,很是狼狈呢。”
“那不正好证明了你儿子遵守了保密规定吗?”艾小青笑道。
王斌摇摇头:“唉,原想着你退役了好消停几年,消停的过日子,没想到你又搞了这么大事。行吧,反正你的职业生涯积攒的东西够你折腾的,如果你就在这条赛道上折腾,怎么折腾也没事儿,就像大伙儿说的,你不贪钱光做事、光领着大伙儿干科研的话,成不成都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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