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李来春被生物钟按时叫醒。起身后,李来春看了一眼刘鹏远双腿夹着个被子睡的正香。
李来春考虑到范达顺昨天的醉态,肯定是爬不起来。于是,就悄悄溜出门到街上晨练。
李来春晨练的习惯,并没有因复员生活的改变而改变。的确,有不少战友复员后,舍弃了部队锻炼的好习惯,短时间内增重几斤十几斤。李来春记得去年八一战友聚会时,几乎所有的战友都发了福。有的将军肚挺着,圆悠悠的腮帮子鼓着,双下巴,臃肿的体态简直和部队换作两人,竟然差点没认出来。岁月真可怕,一段时间简直把一个人变了模样。
镇上鲜有晨练跑步的。李来春沿着公路向郊外跑,不免引起赶早的人多看一眼。李来春可不管这些,依然保持着跑步的军姿,心中喊着一二一的口号,迎着朝阳向前跑去…
半个太阳慢慢地爬出地平线。朝霞染红了东方的天空。所谓日出东方,其道大光。赵匡胤在《咏初日》写道:“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习惯已经深入骨子里,肌肉镶嵌的记忆,让李来春能够很好地预算五公里的距离,差一点距离身体就好像缺点什么。
回到宾馆,刘鹏远正在洗漱。
“春哥,回来了。你是真牛,又是五公里吧。”
见李来春回来,刘鹏远一边刷牙一边打招呼。
“不跑不舒服,身体习惯了。好像肚子一样,到点不喂就咕咕叫。”
“我必须像你学习,以后晨练你得叫着我,我都长了几斤肉了,照这样下去,俺的白水巧就不认识俺了,呵呵…”
“你可拉倒吧,我要是从梦里把你拽出来,白水巧知道了不怨恨我呀,岂不耽误了你们梦里的私会?哈哈…”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可惜是个梦啊。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可惜可惜!唉!”
刘鹏远深深叹了口气。
“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李来春对道。
“春哥,行啊。张口就来,真是乌鸦照镜子—刮目相看啊!佩服佩服。”
“少贫嘴,抓紧洗漱,我等着冲澡呢。你洗刷完,就到车里等着吧,或许范达顺起不这么早,但是也说不准,就怕万一。我们还是提前准备吧。”
“得令,春哥教诲的是。”
刘鹏远不再多语,专心致志地洗刷起来。李来春倒了杯水喝着。
李来春洗漱完,收拾好东西,到了前台退房出来。见刘鹏远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便去买了早点带到车上。俩人边吃早餐边等待范达顺。
“春哥,他们真能睡。这都八点半了,还没动静。”
刘鹏远打破寂寞。
“范达顺喝那么多,醒不了这么早的。如果喝吐了,怕是今天一整天都有可能爬不起来。我是有过经历的,当时替首长代酒,喝醉过一次,喝吐了,胆汁都吐出来了,在宿舍整整躺了两天。啥也吃不进去,一吃就吐,一喝也吐。那滋味简直是死去活来,太他妈难受了。咦,不能提,提起这件事,现在都恶心。这记忆入了骨髓了,不能提,不能提。”
说着,李来春表情有些不舒服。
“春哥,看,过来一辆奥迪车。”
“耶,还真是。这在镇里很稀罕的。哦,对了,我恍惚记得昨天在范达顺前面有一辆,带着范达顺直接开到香风阁酒楼,是不是,你有印象不?”李来春问。
“我只是跟着范达顺了,没有留意其他的。但昨天晚上也是一辆黑色奥迪送范达顺到的宾馆。”
俩人正说着,黑色奥迪便停在赛江南门前。一个人慢悠悠的下了车,直接进入宾馆大厅。
“春哥,这个人就是范达顺的老表。昨天站在酒楼前跟范达顺说话的那个。没错,就是他。”
刘鹏远肯定地说。
奥迪车停在赛江南门前,司机没有下车,车辆继续发动着。
约五分钟,范达顺陪着他表哥,还有昨天送范达顺的两个小伙子,说说笑笑的从宾馆走出来,随后上了奥迪车。
“看来范达顺战斗力可以啊。昨天耷拉着脑袋,今天昂首挺胸,红光满面的。”刘鹏远道。
“跟着吧,看他们去哪?”李来春提醒。
奥迪车离开宾馆沿公路向镇里开去。大约走了四五百米,范达顺五人进了一家羊汤馆。
“这是来这里吃早餐那。别说,春哥,我也想喝羊汤了。如果再啃个羊头,喝上半斤白酒就更好了,呵呵…”
刘鹏远说着吸溜了一下嘴巴。
“瞧你没出息的样,敢情肚里馋虫闹腾啊。这个案子结了,我让咱们老板请你,吃俩羊头,外加一拖一挂好好补补。要是补过了,肥水流出来,对不起人家白水巧可不能怪我呀。呵呵…”
李来春总是时不时带捎着提起白水巧,挑逗一下刘鹏远。
“放心吧,不怪你,不怪你。老板请完饭,我就跟你挤一张床,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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