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的什么原因引起的?”
佟诺一边试探性地问李棠,一边递过去一包纸巾让李棠擦泪。
“我想着是不是我的工作性质的原因,让我们两个人有时候不在一个频道上。你们可能知道,医院护士上班是三班倒,除早中晚班之外,还有值班。前些年,我老公是普通员工,工作上的事情单调些,现在已经是副经理了,应酬也多了,我和老公一周在一起几乎吃不了几次饭。但是工作的性质就是这样没法改变呀。因此,我就尽力在生活上多关心他,尽量多跟他沟通,只要他在家我哪里也不去,也都是陪伴着他和孩子。”
“应该会有改观吧?”佟诺问。
“改观个屁,我越是想近乎他,他越是躲避。他奶奶滴,弄得我现在跟个尼姑似的活守寡。”
李棠说到这里,突然牙齿咬的咯嘣响。
“姐,来,喝点水。”佟诺看到李棠的表现,起身又给她添了一点水,以打断她的不良情绪。
“那就奇怪了?好好的日子,怎么能出现这种情况?”
山岚不解地说道,像是问李棠,也像是自言自语。
“谁知道啊!我问过他,是什么原因,他说没有原因。我问他是不是我的问题让他不满意,他说跟我无关。我再问他,他就发脾气,砸东西。弄的我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关心不行,不关心也不行。每次应酬回来,他都是借酒发疯。搞的我和孩子,只要听说他有应酬,我就不敢在家里住,我只能跑到公公婆婆家里住。”
“那他父母,不管吗?”山岚问。
“管过几次,但是不中用啊!在他父母那里,他表现得很乖,只要跟我在一起必然找事,他父母反而以为是我不好,以为是我的错。后来干脆就不管了。”
“这肯定有原因的,按说人的异常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瞬间爆发呀。”佟诺分析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就偷偷地到他的单位找他们领导和同事了解情况,他们都说他为人非常好,工作认真,业务突出,人际关系也相处得很好,没有发现啥问题。我老公听说我去他单位打听他,跟我吵了一架,并且一脚把我踢翻了,你看我头上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说着,李棠撩起额角的头发,一道五公分左右的疤痕非常明显。
“哎吆,这是摔倒在哪里了,他怎么能下的去手?”山岚惊恐地叫道。
“磕在茶几角上了,缝了七八针。从这事以后,每次吵架,他就开始跟我动手,并且提出跟我离婚。”
说着说着,李棠撸起袖子,掀开上衣,让山岚、佟诺两人看,旧伤的痕迹历历在目。
“你为啥不跟他离婚?”山岚看到她身上的疤痕,不由得高声说道。
“我又没有错,凭什么我要离婚?”李棠如同被电了一下,几乎是尖叫出来。
“他这样打你,难道你还想跟他在一起过日子吗?”佟诺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我的错,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他想离我就得离,凭什么呀!你们说说,凭什么呀!要是离了,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一下子就没了。呜呜...”说着说着,李棠抑制不住眼泪兀兀陶陶地哭了起来。
山岚看到李棠悲痛欲绝的样子,想起自己也是因为老公的背叛,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在一夜之间坍塌陷落,那些天几乎绝望的经历让她刻骨铭心。山岚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任由泪水默默地流淌下来。
泪水仿佛把时间凝固了!没有人愿意打破此时此刻的状态。
鹤云天和蒋政刚刚送走了前来咨询的一个客人,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哭泣声,蒋政欲推门而入,但被鹤云天制止了。
女人的苦,男人理解不了。女人的泪,男人解释不了。女人的心酸,男人猜测不到。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啜泣中流逝。佟诺本能的看看时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
“李棠姐,你看,你讲的故事,都把山岚姐说哭了。你们啊,都不要哭了,还是忙正经事要紧。”
山岚听到佟诺的讲话,赶紧扭过头擦拭眼泪,生怕别人看到。李棠则清清嗓子,尴尬地笑了笑。
“你看,是我失礼了,不好意思。唉!这事摊到了谁的身上,哪有不伤心的道理,搁到谁身上还不和我一样呀。”山岚赶紧开口说话。
“对对,摊谁身上,谁就会知道被折磨的滋味不好受。咱得往前看,是不是,李棠姐?”佟诺劝慰道。
“李棠,我问你,你们现在啥情况了?”山岚正了正身子问道。
“分居了,他借口和我在一起活的压抑,不开心,趁我不在家偷偷地收拾了东西就走了。搬到哪里了,我也不知道。我去他单位找他,他也不讲,我不敢跟他闹,怕影响他,怕他再动手打我。”
“你们分居多久了?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你越是不敢,他越是认为你胆小怕事,那不是更欺负你吗?”佟诺心急如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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