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强看来，这人肯定是莫文琦，他不在螺丝国糊弄贵妇人，又回国下掺和啥？
他越想心头怒火越来越盛，找了个借口，拿起手机出了饭店门，给酒仙拨打了过去。
“老板什么指示？”
电话接通后传来酒仙含混不清的声音，很明显是喝高了。
张家强忍着怒火道，“现在谁负责厂里的业务接待？”
酒仙道，“老莫啊，我只会酿酒哪里管得了那些！”
张家强怒道，“他不是在螺丝国么，跑回来干嘛？”
酒仙打了个酒嗝，“管理我不懂，倒是能学，可是接待客户我是真玩不转，这不有个吉城来的酒厂要商量卖酒的事，我就把他叫来帮忙谈谈，可还是谈崩了！”
张家强道，“谈崩了的原因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酒仙道，“这个我倒是知道，是老莫想压价压到一块钱一斤，那边死活不肯，老莫意思是对方急于合作，肯定是情况分不好，想先凉凉他们再说！”
张家强道，“你别的事外行，酿酒可是内行啊，一斤酒成本多少，你不知道，他都压到成本价了，人家能同意，这事还不谈崩见鬼了，你让他给我接电话！”
酒仙道，“成本我是知道，可老莫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啊，杀得低一点，不是不让他们还价！”
“你让老莫接电话，还有下午给我准备好了接待，有两个酿酒专家过去，要和你交流一下！”
张家强对这位酒仙确实有些头疼，他除了酿酒、喝酒，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没人可用，早就让他专门负责技术了。
“老板，是不是要给我发奖金了？”
“发奖金，我还想扣你工资和经费呢，让你在螺丝国那边做业务，你跑这边来干嘛，还随便压价把客户都吓跑了！”
“哎呀，我是看他们急着要合作，想拿下一个最低价来，谁承想这些人死心眼，连价都不还就走了，好心办坏事，这也不能怪我！”
“给朋友帮忙我不怪你，谈崩了我也不怪你，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螺丝国那边的业务就扔了，你开拓出多少市场了？”
“老板啊，螺丝国那边有三位女将做主，我一个大老爷们在她们的指挥棒下多别扭，如果有要紧事我再过去嘛，保证不耽误正事，您要是觉得我做错了，我认打认罚！”
张家强也明白这家伙的心理，不愿意在小幺她们手下做事，觉得委屈，这次算是有情可原，虽说有损失也让自己好运气弥补了。
于是只是口头警告了一下，让他负责接待好下午的客人，然后立刻滚回螺丝国。
打完电话，张家强扭头看到铁柱和另一个保镖就站在身后，看来是怕出事，跟了出来，他没说话直接回到了饭店里。
那位厂长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自斟自饮呢。
张家强回去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
“老哥啊，咱俩能在一个桌上喝酒，也算是缘分啊，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呢！”
厂长已经喝美了，脸蛋红馥馥的笑道。
“客气了，免贵姓张，老弟你贵姓啊，做哪一行的？”
张家强道，“巧了咱五百年前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来本家干一个，算是见面酒了！”
“好，喝一个！”张厂长十分痛快地一口闷了杯中酒。
打着酒嗝说道，“老弟，你还没说是干哪一行的呢！”
张家强笑道，“老哥见多识广，不妨猜猜看，猜准了我送你一瓶这种酒！”
张厂长来了兴趣，一双眼睛在张家强身上上下流连，还时不时地看向夏舒。
好半晌才说道，“我看啊，你是搞艺术的！”
我这么有艺术气质？张家强都懵了，笑道。
“何以见得呢？”
张厂长道，“你看你生的齿白唇红，女朋友也这么漂亮，肯定是演电影的要不就是唱歌的明星！”
张家强差点呛着，这位本家猜得真准，自己还真演过电视剧，只不过还没播出呢。
他一阵尬笑，“老哥你猜对了一点，有点靠边，我是演过电视剧，可不是专业的！”
张厂长都愣了，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夸，还蒙对了。
张家强又敬了他一杯道，“老哥你这次生意没谈成，回去之后可就难做了，难道真等着厂子倒闭被拍卖？”
张厂长脸上也露出了愁容，叹息一声道。
“说实话啊，厂子倒闭对我个人影响不大，大不了换个地方，最次也是去三产混吃等死，可是那些工人就倒霉了，绝大部分都得下岗，只有少数的还能跟着厂子伺候新老板！”
说到这里他竟然也戚戚然一副悲切的表情。
张家强道，“老哥，能给我说句实话么，你的酒卖多少钱才能不亏？”
张厂长随口道，“嗯，一块五还有点赚，再低真不够给工人发工资的了！”
张家强点头道，“你们打算这就回吉城，还是有别的打算？”
张厂长苦笑道，“我是两眼一抹黑，前途暗淡，看不到一点希望，所以才在这里借酒消愁，今儿谢谢老弟了，将来如果路过吉城，别忘了来个电话，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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