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峥的爪牙遍布各地,每座城门口都有人检查户籍。何子鱼远远瞅了眼城门口的长龙,转身,向山林走去。
他肩上挂着一个木盒子,盒子里装着通缉犯的头颅,木盒子随着他爬山下坡的动作左右晃动。
前方是个小村庄,他手搭在眼皮上望去,眨眨眼。
没有官兵,他松了口气。
村里有个小茶馆,茶馆门口乌泱泱长着棵大树,老头们围坐在树下下棋。旁边的几个小儿斗鸡走狗,呼喝声响彻村野。
何子鱼抬脚走进茶馆,让煮了碗面,去角落坐下。
旁边一桌子喝酒的,齐刷刷盯了何子鱼几眼,又别过头去。
“方将军最不值,好好的一个梁州让人家拿去,要是梁州在他手里,那位讨不到好。”
“你不知道他身边有个祸水么?跟了方将军,又和龙骧牵扯不清,说是长得比仙女漂亮,龙骧现在都还在找人。”
“咦——被两个男人压来压去,也不害臊。”
“你见过败类害臊么?”
面上来了,何子鱼毫无波澜的拿起筷子,飞速吃完,结账走人。
不知何时他习惯了风餐露宿,去村里买了几张烙饼后,他接下来除了赶路,就只是短暂的休息一下,直到把烙饼吃完,他才会在路过的村寨停片刻。
这次赏金一千两,他交了人头后把换成金子的赏钱揣上,出门后迎面看到被人簇拥而来的司马峥,他低下头,与一群小商贩站在边上,好等对方过去。
司马峥将人群扫了一眼,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又慢慢掠回来,停顿了三秒,然后焦躁的把眼神挪开。
何子鱼在对方过去后转身就走,疾驰三天,擦着夜色到家,春嫂还没睡,听到动静立马出来。
“吃饭没?”
“没——”
春嫂笑道:“又赶路,但饭得好好吃啊,别熬坏了身体。”
说着下去了,何子鱼疲惫的在门槛上做了半天,吃完饭后去洗了个澡,看了看聂乌。
床上的人让他感到痛心,他强抿着嘴,把脸贴在对方僵硬的手上。
那鼓起的脉搏轻轻跳动,他睫毛颤了颤。
“会好起来的吧?”
聂乌睁开了一条缝隙,何子鱼就又重拾了信心。
他现在又有了点担忧,怕老太太到俨地后找不到他,他得抽时间去俨地走一圈。
小毛一夜未归,第二天下午何子鱼跑出去找它,春嫂也跟着找。
“它莫不是发春了?”
何子鱼无措道:“那附近有母猫么?”
“镇上到处是野猫,它该是去镇上了吧。”
何子鱼一路走一路唤,他找到第二天下午,才失魂落魄的回来。
春嫂无奈道:“它可能走得远,猫是认路的,或许过几天就回来了。”
何子鱼心神不宁。
第三天他去抓药回来的途中,猛听见一声大呼。
“哪家的猫啊,死在这!”
他心头一紧,急忙奔去。两个小孩拿棍子在猫硬邦邦的身上戳,何子鱼望着那熟悉的毛绒身躯,一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猫应该死了很久了,一群蚂蚁在它干瘦的身上爬来爬去,龇着牙的嘴边凝着白沫干涸形成的硬壳,翻白的眼里死气沉沉。
它吃了有毒的东西,或许是下了老鼠药的肉,或许是被毒死的老鼠。
何子鱼把它抱起来,排掉它身上的蚂蚁。
“我们回家。”
空气像刀子般刺进喉咙,在呼吸间搅碎心口,裂痛不已。
他把小毛埋在竹林下,给它树了一块小小墓碑。
春嫂在边上唏嘘道:“它可能是想去村里找其他猫玩,被那些天杀的下药毒死了!”
何子鱼:“你觉得会有谁呢?”
“猜不准,”春嫂叹息一声,“下黑手的人根本不会让别人知道,以前我家狗就是莫名其妙被
毒死的啊!”
何子鱼就没再说话,整日守在聂乌身边。
杀死小毛的真凶他始终找不到,没多久武充知道这事了,告诉他小毛每天都会去村里找东西吃,有时会爬上人家房梁偷肉吃,吃完还要叼一半走。
被它偷吃的人家太多了,所以想害死它的人应该不止一个。
他惶惶然过了半个月,又因为药钱再次出远门。
这次的猎杀对象是个大盗,他把人头装进盒子,蹲在溪边洗手,抬头时突然看到一个老道士站在对岸的大石头上,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他没理会对方,提上盒子就走。
“小友,你跟我有缘。”
何子鱼马不停蹄。
“要是无路可走,来天台山如何?”
何子鱼顿了顿:天台山……不是被他卖掉的那座山头么?
他回过头,对方笑吟吟的看着他。
“天台山有大夫么?”
“有。”
“能生死肉骨么?”
“否。”
“那我去做什么?”
对方笑着摇了摇头:“小友,人不要这么功利嘛……”
何子鱼转身继续走。
老道扬声道:“身在红尘里,徒染一身膻。若无登云志,含恨下九泉。海外有座仙山,你不去看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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