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瘦有力的手指如鹰指般精准扼住对方脖子,指甲边缘刺入皮肤之际,何子鱼已扭转局势,将来人摁死在地。
喉部软骨受到挤压发出一阵阵轻响,身下的人突然发力,将处于戒备状态的何子鱼甩出去。
“砰——”
立在边上的屏风被撞得四分五裂,何子鱼滚地时眼前一黑,下一刻他头发被人狠狠攥住。
他抬起头,目光在对方脸上顿了片刻,随即落到血淋淋的脖子上。
“夜夜在我身边熟睡的你,竟向我张露爪牙——”赵玠将人拽近些,低缓冷淡的语声危险而温柔:“动静这么大,会吵到母亲吧?”
何子鱼脸色一白,生硬地抱住对方腰身,轻轻舔舐那脖颈上的伤口。对方修长的手挑起他下巴,拇指来回在他唇边摩挲。
少东家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将满腔暴怒压下,像往常一般将他抱在怀中,温热的唇瓣在他额上轻触三下。
何子鱼轻颤着手:“抱歉……”
被抱起来那一刻他脑子不清醒,下意识以为是杀手来了。
现在想来,杀手就算蛋疼了没事找事,也不会大半夜来搂搂抱抱。
他后怕地掐着手,赵玠没事人似的在他背上轻抚,随即打横将他抱走。
少东家出门一趟,不仅解决了一些棘手的细作,还把何子鱼的生平给摸了个底,以及把司马峥的人马引向西南。
他打算以涛涛柔情来点化这颗血淋淋的心,在契约到来之前,让对方融化在自己创设的温柔乡里。
却不料这人反手就给他一爪子。
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厉害,赵玠回屋后打开药箱,何子鱼殷勤地替他上药,他把对方拉坐到腿上。
何子鱼背脊一僵,咬唇等着对方宣誓主权,但赵玠却只是拉着他的手看,平静地问聂乌的近况。
他问什么何子鱼说什么,一问一答之间,他突然笑了。
何子鱼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为何这样生疏?”赵玠拿额头蹭了蹭对方鼻尖,“妻,你不问我疼不疼么?”
何子鱼讪讪地蜷了蜷爪子:“疼么?”
青年温润如玉,俊秀的眉眼间是一片舒展笑意:“疼。”
“这一月里,你一切好么?”
何子鱼楞然,随即低头道:“托您的福,用人们把我照顾得很好……”顿了顿,“我也有每天去见夫人,陪她……”
对方惬意地拥着他,柔软的唇在他唇间轻吻:“你心安好么?”
何子鱼抿了抿嘴,没回应。
对方继续问:“你有想我么?”
不想。
何子鱼笑道:“想。”
对方手指插进他发林中,这夜什么都没做,就仅仅只是将头埋在他脖子上嗅了很久。
“多希望你能在这方天地里安乐开怀。”
不是以一个寄人篱下的契约男妻的身份,而是一个真正主人。
据说这人从前胆小懦弱,没人陪着连上个街都浑身哆嗦,闹了很多笑话。
但在他怀里的人平静得像一潭不为所动的深水。
他望着这单薄的肩膀,很难想像在那数九寒天里,这人如何能扛住一道道愤恨的目光,以那种屈辱的方式回到吴国,又是以怎样的决心淌过泥潭洗去一身富贵骄纵,拿起武器跟敌人交锋。
去常州时他随便往某个小茶馆一坐,就能听到对方与两个男人藕断丝连的过往,听到对方血洗季氏,听到对方战场上连连败退……
别人同情叹息:“就算当年钟鼎繁盛又怎样?吴国一败,何氏聂氏连人都没有了。”
院子里渐渐姹紫嫣红,何子鱼喜欢梨花,偶尔会去后院的梨花树下坐一会儿。
梨花开得正热闹之时,赵玠爹把家业全丢给儿子。
每天赵玠忙完以后就来找何子鱼,牵着他出去走走,或者陪他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赵玠来后院时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那素白的纷纷落英下的人仰头望着枝上嬉戏的鸟,赵玠在旁边的大水缸弄出点动静,假装正在看水缸里的锦鲤和新发芽的荷叶,随即撇下水缸来到何子鱼身边。
何子鱼任由对方替他拂掉头上的花瓣,任由对方低头吻他。
赵玠睁开眼:他要把院里全换成梨树。
对方微微仰着头轻轻回应他,他闭上眼,轻柔地与对方唇齿交缠。
饶是坦诚相见过无数次,每回接吻时,都会有种怦然的心悸。
赵玠突然觉得上天把这人送到他身边,乃是天注定的一段缘分。
“明月,”他在双唇间轻语道,“契约作废吧。”
何子鱼愕然望着对方。
是他母亲没救了,还是对方玩腻了?
赵玠与他额头相抵:“我想要你以我真正发妻的身份,跟我看下一场梨花雨。”
何子鱼退后一步,赵玠眼神柔和地看着他。
在墙外偷听的聂安转过头,一脸热汗的看着身边的女子。
女子眼底猩红,嘴角撇出一个冷冷的弧度。
“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聂昂前些天没熬住,终究去了,温舒悲痛欲绝,整个人瘦得变形,她眼底的仇恨像地狱中熊熊燃烧的火,仿佛要吞噬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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