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貅都看在眼里,怕他把这些装在心里憋着惹聂昂着急,就破天荒的狗腿了一下:“公子,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他们?”
对方颤悠悠的吐了口气,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开口了:“人家好不容易给咱们让出一条路,你竟想上赶去坏我好事……不好,我有点走不动了,快快扶我。”
他这样通情达理,聂貅反倒疑惑起来:那方才干嘛往人家鞋上踩呢?
殊不知少爷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踩的是个什么东西,稀里糊涂踩上去把大家吓得魂飞魄散后,他现在一脸嫌恶的哆嗦起来了:“我方才踩着狗屎了么?脚底下怪怪的,你回头给我瞧瞧。”
聂貅如实相告,就又听他舒了口气,低声骂将起来。
“真他娘的废物,”这小兵痞子骂道,“连鞋都能跑丢,怎么不把自己一起丢掉?害老子虚惊一场……赶紧拉我一把啊,你怎么自己往前去了?”
于是聂貅左手拽着马,右手提着前脚拌后脚的何家小公子,雄赳赳打街上过去,不忘朝挤在两边的人群呵斥一声:“做你们的事去,净给人添乱,把他看精神了就谁也别想走了!”
京都这边何浑面无表情的列在大殿下,陛下高高卧在龙椅上支着脑袋瞧他,下面文武百官指天画地的朝这面瘫同侪痛骂,他一声不吭的听着。
“外患未除,又闹出这样的祸事,敢问何尚书,你家舅子和公子的底气从哪来的?”
“苍天,他杀季家人,何必把我姑娘一起杀了?我那可怜的孩子啊!”
“像这般祸国殃民之人,须得早日斩草除根,若此时不除,来日必生祸患!”
骂个不停。
“诸位爱卿,”陛下一手支着脸,一手搭着腰挠痒痒,以这般妖娆慵懒的姿势幸灾乐祸道,“节哀,这孩子虽然胡来,但着实是个少年英才。”
能一口气杀得人鸡犬不留的瘟神,也只有这昏君才能夸得出口。
“襄王一去,边境可就乱了,”昏君从没关心过边境,现在竟然有话说了,只见他吭哧吭哧的半支起身,搅起屎来:“如今季家连条狗都不剩,就是敲锣打鼓的替他家伸冤,那地下离这远着,他们也听不到啊。”
这搅屎棍子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如先让他去稳住边境,待回来,要朝他讨要什么说法也不迟啊。”
被他这一说,就好像何子鱼一去就能稳住边境叫吴国立于不败之地似的。
死的不是他自己的女儿他就不心疼,一席话说得人火冒三丈。众人绷着脸跟陛下叫起板来,一来二去,陛下罕见的动了怒,朝下面砸了个东西。
“啪”的一声,一颗柿子被砸得稀巴烂。
娄伯庸轻笑一声,信口说道:“陛下贤明爱才,实乃国之幸也,打算封他个什么呢?”
大司徒这番恭维,听语气像是哄三岁小孩,咂摸半天也没从他语气中找出一丝为人臣子的谦卑。
吴霖却买他的账,闹这一出陛下也累了,就继续躺回去,手搭在腰上畅想起来:“魏国那边有个龙骧将军。”
娄伯庸这位大司徒除了什么事都不干外,心思却是极为敏捷,只见他起身拱了拱手:“既如此,封他为降龙将军如何?”
吴霖欢欢喜喜的跳下御座,拉着大司徒舞起来:“妙,实在是妙!朕有司徒,何愁江山不稳?!”
这对君臣有来有往的拍完各自的马屁,如胶似漆般相视一笑,各怀鬼胎的散了开。
既然大司徒都拍板发话了,再跟着唱反调,那就是不懂规矩了,大家不情不愿的歇下声去。
朝廷立马传书命何子鱼到京都受封,飞书跑到聂家,被聂昂一把撕了,顺带向上门的官员发了顿火,茶都没给喝一口就将人撵出门,一伙人哭哭啼啼的分成两路,一路进京去告御状,一路捕风捉影的去找那何公子。
这边何子鱼撒开手脚赶路,经过的客栈饭店全在谈他那怪力乱神的事迹,有说他把三叉戟一扫就叫季家灰飞烟灭的,有说季家请了个法师跟他打了三天三夜尸骨无存的,甚至有说他放鬼杀人的……各路版本不带重样,把他吹得臭名昭着,一下子扬名四海。
有人家闹鬼,请巫师攘灾贴符都不管用,绞尽脑汁总不见好,男主人破罐子破摔往门上贴了张钟馗的画像,上书何公子的大名,竟然就安生了。一家人不胜感激。
这事经过一番添油加醋的润色后传向四海八荒,有人敢说就有人敢信,于是何子鱼人还活着,就先喜提门神。
那些个闲得蛋疼的人见这事有鼻子有眼的,也来凑个热闹,几人找了间破屋烂庙,写一串狗屁不通的教义,供奉一张面目狰狞的人像,这画像名曰“破杀邪神——三界伏神大帝遇佛杀佛威武天尊瘟神帝君”,出去一张罗,就有那闲散人来入教,一时间蔚然成风。
何子鱼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当了邪神并且还有了教徒,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跟着聂貅,两人望着不远处的大枯树彼此看看。
“聂貅,”公子抹了把汗,将那树一指,“你可觉得它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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