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不苟言笑的将这人丢开,对方黏皮糖似的糊上来,他终于体会到将军的心情了,连忙找了匹马逃出军营。
他跑到方逊宅子,方逊正抱着美人,喝着小酒,惬意的瞥了他一眼。
“真可怕,”季渊擦擦冷汗,“他比女人还可怕。”
方逊怀里的人笑道:“这是什么混账话?”
“太黏人了,”季渊心有余悸的哆嗦一下,“又打不得。”
方逊颇有同感的点点头,执着酒杯幽幽说道:“这些年来,还没谁敢在我面前造次,就唯独这人,又不是没动手教训过他,最后遭殃的反倒成了我,真是咄咄怪事!”
这个老实巴交的副将沉默地瞅着感慨万千的将军,良久捡了颗花生米嚼嚼,嘀咕道:“那这次会不会遭到反噬?”
方逊放下酒杯,惬意的舒展开四肢:“回去再说吧,这下他肯定是去找小央和师父了,出来铁定要拉着小央,小央听他的。”
这边两人逍遥快活,那边小央跟贾师父恰好不在军营,何子鱼急红眼找了半天,听了一耳朵幸灾乐祸的笑声。
他捂住耳朵踟蹰一会,就一溜烟跑出军营。何子鱼心惊肉跳地看了看周遭,四野人迹寥寥,他就安心朝前跋涉起来。
军营离宅子本来不太远,路也平坦。但这路在他脚下莫名崎岖起来,几步箭的距离在他眼里漫长得没边,他边走边骂娘,擦了擦眼泪,甩开手脚跑了一段,停下来歇了半天,然后就跑到岔道上了。
他不太能认路,惶惑间左右乱看,没瞧出个好歹,如此这般举棋不定的在岔路上站了半天,然后闭眼朝一条更大的路走去。那路虽大,草却比稍小路丰盛,他瞧不出来。
何子鱼在这边跋涉到太阳偏西,宅子里的两个男人望望天,再看看对方。
方逊沉吟道:“这路也不长,约莫是没出来……”
两人打发人去问,来人回复他一大早就跟出来了。
方逊心里咯噔一声:“坏了!”
两人火急火燎的出来找。
何子鱼此刻望着广袤的原野和远处的山,他束手束脚的吸了口气,心一横,拖着疲惫的身躯要打道回府了。但这一路上他闭眼走过的岔路海了去了,要一一分辨起来,那比登天还难。
“我这是到什么鬼地方了?”他惶恐的捏着手,盯着眼前的岔路发起呆,“完了,这下完了!”
他迷路了,没找着方逊,反倒把自己弄丢了。
眼前是三条肥瘦不均比较大的路,还有若干荒芜的小路,都往不同的方向摆开。
何子鱼闭着眼指了一条,期望这条路能蹦出个路神,好将他遣送回营。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吓得他一屁股坐下去,猛睁眼看向来人,只见那身形颀长的人戴着一只斗笠,背着手,微微俯身,黑白分明的眼里满是笑意,露出四颗犬齿。
来人学着他的样子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在路上指指点点:“该选哪条呢?”
低沉舒缓的嗓音在这半年里变得有些磁性,好像是个大人了,脸上却依然有股孩子气。
他怔怔的看着,这人把他牵了起来,替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他脑子里千回百转片刻就一片空白了。
这人把斗笠往上一抬,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笑道:“不会吓傻了吧?”
他做梦似的呢喃道:“司马峥——”
“在呢。”
少年低头看了他一会,稍稍凑过来,何子鱼两手啪叽一声捧上去。
司马峥疼得表情一裂,差点骂娘,对方呆呆的扯了扯他脸颊,他神奇的,竟没继续生气,把手附在对方手背上扣住,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脸颊在那潮湿的手心上蹭了蹭。
“嗯……”司马峥在他掌心细嗅着,心想:“这是什么甜甜的气味?”
何子鱼抿了抿嘴,把手抽出来。司马峥意犹未尽的咂摸片刻,把斗笠放到他头上,手往下一别,拇指在那瓷白的脸颊上轻轻抚了几下,将几缕发丝顺到耳后。
他受用的闭了闭眼,少年眸光一暗,低声笑道:“我带你走,好么?”
何子鱼抬起头,把凑到斗笠下的脸往外推。
司马峥捉着他的手笑道:“不回答就当你默许了。”
他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这人带着疯跑起来,脚不点地的跑进群山。何子鱼不知其中深浅,欢笑一声,扯着嗓子问:“这半年你去哪了?”
司马峥跑得更快了,一路上都是他的狼嚎声。何子鱼像一截飘带似的被他抓在手里起起伏伏。
“我呀,我被那些狗娘养的……”司马峥大笑道,“被那些狗娘养的抓去当苦力了。”
他渐渐慢下来,何子鱼绕到前面望着他。
少年舔了舔唇,一矮身,脑袋朝何子鱼脖子拱来。
何子鱼板着脸道:“别动——”
这人光洁的额头上有块结痂的疤,像是重物砸出来的。他毛手毛脚的摸了摸。
司马峥龇牙咧嘴道:“轻点,好痛——”
他缩了手:“怎么弄的?”
“不知不觉间就这样了呗,”司马峥粲然一笑,“皮外伤,我还是那风流俊赏的司马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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