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领着一百短刀手,迎上粘罕,只见今日粘罕身披金甲,头戴玉冠,胯下黄骠马,马鞍鞒上搭着一副流星锤。身旁一员将,正是元帅铜先文郎,身后跟着四员将,是粘罕自己手下的四员家将,摩卡金、摩卡银、摩卡铜、摩卡铁。
粘罕也在打量面前这支人马,虽然只有一百人,但是军容严整,气势不凡,当中一杆白缎子大旗,上写“前部正印先锋官”,中间一个“岳”字。大旗下一匹白马,马上端坐一员小将,二十多岁年纪,身披九鹏寒铁铠,盔头之上,插七曲簪缨。外罩战袍,白缎子走银线暗绣一只大鹏鸟展翅高飞,腰间悬湛卢宝剑,背后鹿皮囊斜插一柄打将钢鞭,掌中沥泉神矛。当真是大将军威风八面,粘罕纵使身后有数万大军,见此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粘罕稳稳心神道:“你就是南朝派出的那名领了八百军卒的先锋?孤王看你仪表堂堂,气质不凡,就是领兵十万也有余力,想来我那皇儿识人不明,如今你大宋又是奸臣当道,才使得你只有八百兵马。不如就此下马投降,孤王许你元帅之位。”
岳飞坐在马上冷笑道:“粘罕,休要多言,岳某食君禄当报君恩,今日正要擒你,去换我家二帝。”说着一催战马,挥手中长枪,直奔粘罕而来。铜先文郎刚想迎上去,粘罕身后摩卡四兄弟,一马当先冲上前去,迎战岳飞。
如今大金第一勇士是金兀术,这哥四个因此每人学着金兀术,打了一柄金雀开山斧,只是尺寸比兀术的小的多。岳飞见此也不慌张,挺枪来战四将。这几年在岳家庄,岳飞时常和兄弟几人切磋,这一杆大枪抖起来,左遮右挡,前突后进,一时间在这四人之中打了个游刃有余,而且稳占上风。
铜先文郎一看,这四个家伙要完,而且自己上去也白搭,况且这左右山上都放起大火,火光掩映之下,竟然似有恶鬼妖魔闪现。当即一抽粘罕马屁股:“大王,此地凶险,不宜久留,速撤。”说着领着粘罕一路杀奔前方。
岳飞一看,这哪里愿意放粘罕逃走,手上大枪加紧三分。只五招,大枪穿摩卡金胸膛而过,随后也不抽枪,双膀一较力,将摩卡金挑在半空,奔着摩卡银就砸。光是肉身子可能摩卡银还能活,可岳飞的枪杆子也一并砸了下来,只一下,摩卡银就脑浆迸裂而死。随后岳飞大枪一涮,一个横扫,一旁挥斧上来的摩卡铜就被大开膛了。摩卡铁见机不对,拨转马头要跑,岳飞一催战马,向前就刺,一枪就扎穿了摩卡铁的后心。
可是再想去追粘罕,已经来不及了,跟着粘罕撤退的金兵将岳飞团团围住,岳大爷只得舞开沥泉神矛,在众军中厮杀。同时在心里暗暗祷告:“上天保佑,贤弟一定要活捉粘罕啊。”
再说粘罕这边,本就是急行赶路,来到青龙山时就已经是下午了,这山道中又是一阵拖延。因此等粘罕领着残兵冲到溪涧前,已然是傍晚时分了,根本看不清附近环境。当即有前面探路的小校赶到粘罕马前:“启禀大王,前面溪水拦路,水深刚到脚踝,是进是退,请大王做主。”
粘罕闻言大怒:“退什么退,退回去被烧死吗?”说着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过溪涧,铜先文郎紧随其后。刚过溪涧,身后追杀声,金兵被火烧的惨叫声也少了许多,粘罕不由得放松精神,想要等等大军。
可就在此时,粘罕忽听得耳边轰隆隆,一声巨响,粘罕定睛看去,只见溪涧上游一股滔天洪水,奔涌而下。还未渡河的士兵,全被冲了下去。运气好的,翻倒在水中,呛口水就溺死了;可要是运气不好,飘到下游遇上汤怀,那可就变成筛子了,最少三四个军士,奔着一个金兵扎啊。
粘罕见状,哪里还敢停留,催马继续往前奔逃。前面就是梁兴把守的夹山道。梁兴来的时候就把这路堵了一半,留了一半。粘罕这残兵败将,刚绕过山弯,冲到夹山道上,就被山头梁兴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剩下的半个山道也被滚木礌石和金兵的尸体堆满了。
粘罕无奈,只能领着铜先文郎奔后山而逃。此时经过山口折了一万金兵,山中一场大火烧死烧伤四五万金兵,溪涧口又冲走两三万,方才夹山道上又砸死一万人,再加上这四处溃散的逃兵,粘罕麾下只剩几千残兵了。
铜先文郎忽地一把拉住粘罕的战马:“大王,前面不知还有什么埋伏,你我换了衣甲,要是再有危险,大王也好金蝉脱壳,逃出升天。”粘罕闻言,点点头和铜先文郎换了衣甲,这才继续前行。
来到后山大路之上,一队人马横住了去路,粘罕刚想逃,又心生疑惑,这路伏兵怎么如此光明正大的横在大路中间,不由得偷眼观瞧为首将领,只一眼就吓得粘罕三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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