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虽然他和林木落在了郑家手里,但画还在。相信以郑家这么强烈的执拗,不见到画,也许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果然,当郑煌夺过打手手里的枪,指向老林的时候,老太太的声音响起来了:说了多少次,不要动刀动枪,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郑煌的老脸一红,枪口自然就垂了下来。“哐”的一声,他把枪丢在桌子上,不再言语。郑炫一副疲倦不堪又无所谓的样子。只有郑妈妈,脸朝着墙壁,背对着林木和老林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押到水牢去!”郑煌指示道。
下面的人就七手八脚地动起来。两个黑衣人走到郑齐敏跟前,抓住了林木的胳膊。郑齐敏这才松开手,但是她脸色始终没有表情,活脱脱就像一个机器人,或者是被人操控的人形玩偶。
林木被押出去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父亲,在心里喊了一声“爸爸”,可惜老林听不见。然后林木就被推搡着带出了房间。
这个所谓的水牢应该是海面下的一个地下室。里面阴暗潮湿,没有任何家具和布置,只有一扇门和很小的通风口,根本不可能逃走。林木等了很久,然而老林并没有被带到这里。
看来郑家是不可能让他们父子二人再见面的,但是因为宝物不在,想来老林短期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
林木放下心来,这才觉得被郑齐敏薅过的地方痛苦不堪,他想伸出手去揉揉,但是够不到。这种越是想揉越是够不到越是想揉的循环反馈让他焦躁不已。但是除了能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没有任何可以缓解的办法。
水牢的地面湿漉漉的,显然设计者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的防海水渗透问题,而且湿漉漉的地面坐着也特别不舒服,林木烦闷地在里面走来走去,隐隐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
“我就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吧。”林木沮丧地想。既不能长久,又不能震撼世界,最后还不是很快地消失了。可是,属于浪花的生命就在于随着大潮奔涌中起起伏伏,每一朵都是。林木的内心还是两种声音在打架,彼此不服。
疼痛的感觉也真是奇妙,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的大脑也产生了一种被动的防御机制,竟然这种疼痛也逐渐麻木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但是,随着新鲜空气的断供,氧气逐渐不足,林木慢慢地困倦起来,到最后竟然在这阴暗潮湿的水牢里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水牢的门打开了,一个黑衣人闪了进来。他叫醒林木,乍醒的林木迷迷瞪瞪,一下子没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
那人也不言语,一把拉他起来,推搡着朝门外走去。
林木又饿又渴,浑身酸臭。他不情愿地走了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才想起自己前半夜的遭遇,内心不由得又沉重起来。
要带我去哪里呢?不会丢在海里喂鱼吧!容不得他有再多一点的胡思乱想,那人已经把他带到了海边的一个礁石旁边。
“走吧,后面有一艘小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木不由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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