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马丁醒来,忽然发现自己流鼻血不止。老人给他烧了一点草木灰,用水湿了,团成一团,塞在一个鼻子里。
马丁顿时觉得呼吸减少了一半,有点迷迷糊糊起来。
老人出去了半天才回来。原来他出去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辆牛车回来。
牛车停在窝棚门口,他扶着马丁坐了上去。一头健壮的大水牛皮肤黝黑,双角锃亮,在前面慢慢悠悠的走着,马丁和老人坐在后面。车子上还装了一些干草,也许是路上喂牛的饲料吧。
牛车慢慢地在山中的小路上走着。两边是群山和树林,偶尔有一些人家的房舍,马丁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山区的景象,他不禁看得神往。
中间到了一处类似于驿站之类的地方,老人“吁”地一声喝住牛车,然后慢慢地下车。
驿站一个小伙子出来接待,看得出他和老人蛮熟悉。但是他狐疑地看了马丁一眼,没有和他搭话。
老人到里屋倒了两碗水端了出来,然后拿出随手带着的两个干米饼,给了马丁一个,自己一个,说道,吃一点吧,垫垫。
马丁看着这个有点发黄的蒸熟的大米捏在一起的米饼,有点难以下咽。但是看着老人吃得很香,他也就勉为其难地啃了起来。
老人吃完,就去给牛喂草,果然车上的干草也是给牛带着的。
马丁想扣出鼻孔里的草木灰,发现这个东西吸收了血,变得圆溜溜的,正好卡在鼻孔当中,抠也抠不出,拉也拉不出,真是难受。
马丁费了半天劲,还是没有搞出来。
老人走过来,说道,不用搞了,到了苦折普,会有人帮你的。
马丁不解他的意思,但也没有多问。
一切收拾停当,老人和驿站里面的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再次出发了。
走出去没多远,马丁忍不住问道,大爷,你和他们很熟悉哇!他们平时也就是在这里接待一些路人,可是我看过往的客人并不多,我们呆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除了我们有人过来。他们平时靠什么收入生活?
老人笑道,这些都是服务于本区的公共设施,他们的补给和工资都是政府发的。你别小看这种工作,在我们这里的山区,是挤破头都想干的。
马丁不禁咋舌,他觉得虽然这样的工作也算稳定,但一点刺激性也没有,可能也就是山里人没有出去见过世面,才喜欢这种在他看来和坐活监守活寡没什么区别的工作。
这天天色并不好,一路上阴晴不定,不过所幸并未下雨。当晚霞布满西方的天空时,他们终于走出了山路,来到了一处看起来还比较大的镇子前。
镇子的人家住的零零散散的,但是老人看起来比较熟悉,他跳下车,走到前面,牵着牛,马丁也做势要下车,老人阻止了他。
马丁注意到这头牛鼻子里嵌着一个锃亮的牛鼻圈,因为这个,牛就必须听话。虽然马丁没有深入到农业行业工作过,但是他也知道,牛虽然很忠厚,但是脾气很大,有时候它不听指挥了,要是把怒气发泄到主人身上就更危险了,人可是受不了它那两个尖锐的牛角一顶的。
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以及管教好牛,人们就想到了给它鼻子上穿铁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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