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没有在赶上前一步,胖爷的‘巡查’时间并不固定,有时是早上上学时,有时是午饭时间,有时则是晚上放学后。但目的都是一样的,拦截学生,索要‘保护费’。
萧东兜里攥着母亲给的那张二十元钱,面对着胖爷,萧东的恐惧让他不敢在踏前一步,尽管有无数次想要反抗,甩手给胖爷一拳一脚,然后用搬砖砸的他满地找牙,或是不省人事,但那也都是萧东彻夜难眠的遐想罢了。
“萧东,见到胖爷我还不过来下跪参见?”胖爷在远处见萧东愣在那,朝着他喊道。
萧东插在兜里的双手已经攥起拳头,但那并不是一种抵抗情绪,相反,是紧张的发抖,手心冒出的冷汗告诉萧东,自己并不敢做出任何反抗。
“胖爷……好……”萧东声音很小,也许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嘟囔什么呢?赶紧过来!”胖爷跟旁边了两个小弟挥了挥手,小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把萧东直接拖到了胖爷面前。
“我的毛爷爷准备好了没?”胖爷一脸严肃,带着威胁的语气。
沈飞想起来,昨晚放学胖爷要求他找母亲,借口学校补习,要一百块钱的事。但昨晚父亲的家暴让他早就忘记了这件事。
“我……我……”萧东支支吾吾,吓得说不出话来。
“要到多少钱?”胖爷看萧东的样子,一脸的鄙夷,心里明白,萧东这是没要到一百块钱。
萧东内心挣扎着,但最后还是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拳头张开,手心里是那张皱巴巴的二十元钱,已经被冷汗沁透了。
“妈的,才二十?给我打!”胖爷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过钱,紧接着就示意几个小弟好好‘伺候’萧东。
眨眼的功夫,萧东就被几个人围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萧东自己也分不清是哪里疼,也许浑身都已经被疼的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东还是被学校的上课铃声惊醒,从地上爬起来,血腥味到处都是,抬手一摸,原来是头顶破了个洞,好在伤口不大,血已经在伤口上凝固了。
萧东也不敢多想,上课迟到又会被老师责骂,甚至可能会请家长。相比胖爷的一顿毒打,秦家长是萧东更害怕的。
教室里是老师滔滔不绝,门开,教室内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是一片喧哗,同学们看着萧东无不一脸惊恐和。
来的匆忙,萧东没清洗脸上的血,此时的他,满脸是血,沾染在衣服上,裤子上,如果用血人形容现在的萧东,倒也不为过。
“萧东!你怎么搞的!出去!洗干净再回来!”这堂课正好是语文,也是他们的班主任。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因为萧东学习又差,平时也性格孤僻,班主任并不待见他。
萧东也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一路来到厕所,当萧东看到镜子里自己那狼狈的模样时,瞬间被自己吓了一跳,但很快,萧东就淡定了下来,转瞬间,内心的委屈化成了愤怒。
“哈哈……哈哈哈……”萧东竟然笑了出来,那笑很诡异,很狰狞,很坚定……
为什么用坚定这个词?因为在那一刻,萧东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新的情绪,这种情绪,叫做厌世。虽然很淡,只有一瞬之间,但这种情绪,也导致了萧东以后成为了一个恐怖的存在。
…… ……
清洗干净回到教室后,班主任并没有追究萧东满身是血的原因,甚至都没有过多关心。直到下课铃声响起,班主任在出门前向萧东冷冷的说道:“明天叫你家长来学校一趟。”
原本心如止水的萧东,内心瞬间波涛汹涌。叫家长,这三个字一直在耳边回答,那是萧东内心最后的防线。
母亲每天早出晚归做着保洁工作,家里的开销都是母亲一个人承担,如果在因为萧东这并不光彩的事情请母亲来学校承受老师的批斗,萧东绝对不允许。
父亲呢?那就更不用说了,别说父亲根本不会来,就算是能来,除了当着老师的面暴揍自己一顿,也只会让萧东最后一点自尊心消磨殆尽而已。
但最可怕的是,如果萧东叫不来家长,班主任绝对会亲自拜访萧东家,一想到家里的现状,萧东已经绝望了。
“该怎么办……”萧东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这仿佛是是萧东的人生两难题。
学校里,和萧东交好的同学几乎没有,这个年纪,虚荣心和攀比心,加上青春期的躁动,大家都不会选择和一个平日孤僻,胆小,唯唯诺诺的萧东成为朋友。
教室最后一排,是萧东的归属地,那里不仅看不清黑板,还有垃圾桶的和拖把的臭味。但和这些比起来,角落里的冷寂才是萧东不应该承受的,但很奇怪,萧东已经习惯,并逐渐享受于这份冷寂。
悲剧依然在上演,下午,学校的模拟考试。萧东也是在发下卷子那一刻才想起来这件事,这也不能怪萧东,生活的种种压力迫使萧东的脑子里根本就融不进学习。
萧东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这些题目对于萧东来水都好像是天书一样。直到交卷之后,萧东都是一脸淡然,他的成绩一向如此,分数的多与少,在萧东看来根本不再重要。
放学前,分数就下来了,萧东看着试卷上的红色数字,15分,萧东冷冷的笑了,班主任也恰巧注意到了萧东这一抹冷笑,破口大骂:“萧东,又是倒数第一,保持的很好啊!明天赶紧叫你家长过来!”
萧东的心情再次变得紧张,那红色的分数仿佛在滴血,浸透了试卷,也浸透了萧东的心。
“如果是一百分,或许人生会有一点不同吧…… ”萧东看着分数,心里的无奈无人能懂。
【系统升级完毕,已启动】
【数字资产修改中……修改完毕,本次修改数据为:试卷分数,修改数值100】
【剩余修改权:1】
萧东的视线恍惚了一下,紧接着当萧东再次将视线看向试卷上的分数时,那赫然呈现的是10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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